數千人怒吼著廝殺在一起,看也不看身邊的人是誰,除我之外全員惡人。
小半個時辰之後,城內漸漸沒了聲息,數千人倒在血泊之中,有的已經死了,有的身負重傷,再也站不起來。
天空中無數烏鴉落在了四周的屋頂上,紅色的眼睛盯著地上的一具具屍體。
某個鮮卑人躲在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裡,心裡又是驚恐又是興奮,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了,他絕對可以吃到明年春天的。
「哈哈哈哈!我贏了,我活下來了!」那個鮮卑士卒翻身大笑,走出了藏身處,只覺天下間唯有他一個人是聰明人。他看著依然在燃燒的篝火,就想砍下一塊血肉燒烤,忽然背後風聲呼嘯,他急忙側身倒地,背上已經挨了一刀。
一個鮮卑士卒冷笑著:「這個世上一個聰明人就夠了。」
那中了一刀的鮮卑人捂著傷口,猛然撲了上去奮力廝殺。
北風之中,刀劍相交之聲從急促到稀疏,然後是一聲悽厲地喊叫戛然而止。
數日後,文虎帶著千餘騎終於追到了城中,只見城內數千屍體上停滿了烏鴉,整個城池都是鮮血和屍體的惡臭味。
文虎看著篝火邊一具鮮卑人屍體捂著肚子,至死手裡拿著一塊烤熟的人肉,心中充滿了復仇的痛快和對人性的悲涼。他大聲地下令:「搜查全城,然後放火燒了這些屍體。」
……
太原昨夜下了一日的大雪,衛岳看著花園中的雪白地面,很有踩上幾腳的衝動,又唯恐破壞了完美的柔和的雪地。他捏了幾個雪球遠遠地扔了出去,這才心滿意足地進了衛瓘的書房。書房內的溫暖立刻讓他打了一個顫,渾身好像都暖和起來。
衛瓘將衛岳進來,從地圖上抬起頭,道:「一個時辰之後,你與衛裔帶領三千人立刻向西去河套。」
衛岳一怔,道:「現在?去河套?」他倒是理解衛瓘想要去河套,河套平原是一塊寶地,可放牧,可耕種,只是落在了胡人的手中成為了牧場,這就有些可惜了。但在大雪之下翻山越嶺去河套,信不信半路上就摔死了一半人?
衛瓘讚許地點頭,道:「吾兒終於懂得天時地利了,不錯,不錯。」
「只是,哪怕道路再危險,你也必須此刻動身。」
衛岳小心翼翼地問道:「為何?」
衛瓘斬釘截鐵地道:「因為平陽終於下雪了!因為馬上就是春天了!」
衛岳每次看到父親衛瓘都有些畏懼,因為父親的言語實在是太高深了,他完全聽不懂父親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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