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胖的中年男子指著那藍色腰帶的老者厲聲道:「你!」他想要翻臉罵人,卻看見大堂中一臉肅穆的門閥中人依然占據了絕對多數,終於忍了下去。
那藍色腰帶的老者慢慢地道:「唇亡齒寒,縱然我等再怎麼看不上司馬冏,平日陽奉陰違,此刻都必須拿出我們的全部力量拯救蜀地,這毋庸置疑,我等都知道。可是老夫有個疑問,倒要請諸位參詳。」
一群沉默的門閥閥主看著那藍色腰帶的老者,很清楚他有什麼疑問,因為這個疑問也是他們的疑問。
那藍色腰帶的老者一字一句地道:「若是胡問靜破了陰平關,破了白水關,破了劍閣,殺入蜀地呢?」
他的目光從那胖胖的中年男子以及一群投靠司馬冏的門閥閥主的臉上掃過,問道:「陰平關城高牆厚,比冀州的塢堡如何?冀州的門閥不願意投降胡問靜,以塢堡拒之,卻被胡問靜以回回炮破塢堡,盡數屠之。你們何來自信可擋住胡問靜的攻城利器?」
一群投靠司馬冏的門閥中人臉色慘白,假如這是辯論會,自然有的是反駁的言語,比如陰平關地勢險要,胡問靜的攻城利器未必就能靠近,比如劍閣簡直是世界最難攻破的關卡,羊腸小道,懸崖峭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人都走不過去,何況是大型的攻城器械?可這不是辯論會,這是拿自己和全族的腦袋作為賭注的戰局判斷會議,贏了嘴炮,輸了現實,那麼腦袋就會出現在京觀的頂部。
一群投靠司馬冏的門閥沉默無語,不曾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回回炮是什麼模樣,有多麼巨大,有多麼沉重,終究是不敢用性命保證蜀地關隘不會失守。
那藍色腰帶的老者冷冷地看著一群蠢貨,繼續問道:「我等在蜀地多年,不曾與胡問靜有一絲的糾葛,胡問靜滅蜀,我等投降了就是,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進了集體農莊,老夫雖然年老體弱,但是認識幾個字,在集體農莊之中做個教書的夫子倒也不會累著老夫,雖然往日的佃農成了管事,往日的老爺成了農夫,這羞辱自然是難免了,可終究保住了性命。若是老老實實不心存歹念,以老夫以及家族中人的才學,這集體農莊的管事或者縣中小吏的位置終究是會有的,雖然恢復不到鼎盛之日,闔家老小也算是團聚且平安。若是胡問靜不許我等門閥眾人為官,壓制我等的前程,也不是絕路。老夫作為學堂夫子教出的農莊學子當了大官,老夫是他的授業恩師,他將老夫的家人提拔幾個做管事,也是應有之意。」
一群沉默的門閥中人憤怒地看著那藍色腰帶老者,呵斥道:「雖然我等身在蜀地,非在大楚境內,但是大楚皇帝陛下乃是天子也,何以直呼其名?當恪守禮儀,不得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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