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問靜死死地看著那個林邑人,你丫不說越南話,不說粵語,竟然說洛陽話?她忽然傷心了:「胡某錯了!胡某應該讓全世界都講杭州話的。」
王梓晴見慣了胡問靜發癲,搶上一步對那林邑人道:「我們是來自廣州的大商人,有高級貨賣給你們,也要買一些稻米回去販賣。」
那林邑人歡喜離開,胡問靜看著王梓晴和岑纓纓道:「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胡某此行只要高產稻種。」
王梓晴和岑纓纓點頭,胡問靜大老遠跑來林邑就是為了高產耐旱的占城稻的種子。
岑纓纓對王梓晴微微點頭,帶著沈宵和百十人下了船。這次購買稻種之行極為慎重,必須萬無一失,因此胡問靜採取了明暗兩條線,王梓晴負責明面上與林邑的大商人交易,而岑纓纓負責從林邑以外的當地豪門或地主的手中購買稻種。
當地的大商人很快趕到,原本原來的陌生商人是不可能直接出動當地大商人的,但是聽說這次陌生商人是擁有包含五艘樓船在內的幾十艘船的巨商,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了這次發財的機會。
酒樓中,王梓晴看著一群林邑的商人,微笑道:「我帶來了玻璃鏡。」一翻手,將一面玻璃鏡放在了案几上。
一群林邑的大商人仔細看著玻璃鏡,有人皺眉道:「此物竟然不是銅做的。」有人仔細地端詳,只覺這玻璃鏡竟然比上好的銅鏡更加清楚,讚嘆道:「不錯,不錯。」
王梓晴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假扮護衛的胡問靜,還以為夏霖已經將玻璃鏡賣到了林邑國,玻璃的價格就拉不起來,原來運氣不錯,不用拿出第二項產品。胡問靜從大楚帶來了兩個產品,一個是得自蜀地的玻璃製品,另一個是白糖。只是這白糖的本質就是蔗糖,大楚目前蔗糖稀少,哪怕想要大面積種植甘蔗也要等明年了,靠白糖賺錢有些艱難,遠沒有玻璃來的便宜和方便。
王梓晴笑盈盈地又取出了一個通體透明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道:「這個玻璃杯又如何?」
王梓晴將黃酒倒入了玻璃杯中,酒水的顏色從杯壁上就透了出來,幾個林邑的大商人緩緩點頭,臉上不動聲色。王梓晴卻已經有了把握,作為一個商人她很清楚玻璃杯的市場有多大,也清楚這些商人願意為此付出多大的價值。
胡問靜握著小問竹的手,輕輕地搖晃,小問竹歡喜地仰頭看胡問靜,也輕輕地搖晃手臂。胡問靜對著小問竹眨眼,她是華夏歷史上最窮的皇帝,出國買東西竟然口袋裡沒錢,幾乎要以物易物,更荒謬的是這「物」竟然是靠另一個疑似穿越者夏霖做出來的。
胡問靜抬頭看天,史上最無能的穿越者非她莫屬。
林邑的某個豪宅內,岑纓纓坐在案幾後,舉杯與某個本地豪門中人勸酒:「我只要三萬斛,我家人口不多,三萬斛足夠我家吃好些年了。」
那本地豪門中人笑道:「聽說最近中原又改朝換代了,死傷無數,到廣州安家也是好事。」
岑纓纓笑道:「可不是嗎?不論中原怎麼打,這廣州一定不會打起來的。若不是交州更熱,我就去交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