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問靜不屑的撇嘴:「你們不會以為從來沒有打交道的貴霜內陸公國的土王都是好人吧?信不信你們帶了玻璃去,脖子上的腦袋就留在哪裡了。」
范熊和一群林邑官員互相看了一眼,當然擔心安全!「土王」二字代表的就是比地頭蛇高級一萬倍的地方惡霸啊,誰知道會不會反手就把賣玻璃的商人殺了。
胡問靜冷哼一聲:「你們當然知道,不然怎麼會開拓真臘的能力都沒有。」她仔細調查過,林邑的豪強一直以來的生意客戶其實主要都在印度東面沿海地區,林邑的豪強對真臘這個不靠海的內陸國家幾乎毫無滲透,完全靠扶南的豪強自發成為三級銷售,輾轉將玻璃出售到真臘。
「連去貴霜西面都有些膽怯,你們怎麼有能力有膽量開拓薩珊波斯的市場,真以為薩珊波斯的人個個人傻錢多?」胡問靜冷冷地嘲笑著一群林邑官員,心中充滿了無奈。她通過林邑的豪強將玻璃輾轉賣到整個東南亞沿海,除了戰略上需要樹立一個大楚對海外領土毫無所求的形象之外,更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無法用最小的代價開拓當地的商路。「一人不入寺,兩人不觀井。」簡單的十個字說清了人心的險惡,胡問靜想要親自開拓東南亞的商路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大炮轟開東南亞各國的國門,可是沒有真正強有力的政權的東南亞各國幾乎都是土王聯盟,胡問靜難道還能一個個打過去?真以為胡問靜的蒸汽船不消耗煤炭不產生損耗不需要維修?胡問靜的跨時代船隊可以咬咬牙一個個打過去,一次損耗,以後商貿一開,無數錢財可以賺回損失,但是這該死的情況依然需要一個穩定的王朝啊!胡問靜非常懷疑會不會發生她前腳打趴下了土王甲,簽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結果她後腳剛走,這土王甲就被某個官員或者土王乙殺了,前面的條約統統作廢。胡問靜缺乏兵力,缺乏時間慢悠悠地開拓商路,所以她採取了讓與四周國家有生意往來的林邑國豪強官員皇族作為代理,看似在金錢上虧了一些,其實胡問靜對東南亞各國的土王的性格和經濟都缺乏了解,親自上馬也未必能制定利潤最大化的價格。
范熊和一群林邑官員看著胡問靜,實在不明白這個大楚將軍為什麼要挑撥貴霜帝國與薩珊波斯打仗。范熊小心地道:「難道大楚想要向西擴張?」
胡問靜堅決搖頭,道:「我大楚對海外領地沒有一絲的要求,我大楚只想推廣公平正義和愛。」
范熊和一群林邑官員聽著這腦殘到了極點的回答,不知道是胡問靜真的腦殘無比,還是不肯透露真相。
胡問靜鄙夷地看著范熊和一群林邑官員,冷冷地道:「你們與貴霜帝國做了這麼久的生意,難道不知道貴霜帝國最北面其實有玻璃製品?」
范熊和一群林邑官員驚呼出聲:「什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玻璃製品,也敢保證與他們打交道的貴霜帝國沿海土王都沒有見過玻璃,哪怕是貴霜帝國西海岸的土王也沒有見過玻璃,為什麼胡問靜說貴霜帝國北面有玻璃。
胡問靜冷冷地道:「薩珊波斯有玻璃,羅馬帝國有玻璃,跟隨大月氏人傳到了貴霜帝國北面,卻因為海路不暢,玻璃易碎,沒有傳播到其他地方。」玻璃在公元前六七百年前就在歐洲流行了,羅馬帝國都有玻璃窗了,要不是地理阻隔,路途遙遠,玻璃早幾百年就傳遍全世界了。
胡問靜冷笑:「習慣了風平浪靜的地中海,有幾個人願意冒險在危險的阿拉伯海航行?而且玻璃產量就這麼點,在地中海沿岸就能賺錢,為什麼要冒險去其他地方?」
胡問靜並不鄙夷歐洲的商人不敢出海,她要不是逼急了,同樣不敢用垃圾到了極點的海船和航海圖出海,一個大浪過來就要餵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