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何必拘束,抬起頭來吧。」司馬越的聲音依然清亮和平靜無比,劉淵卻從中聽出了以前不曾有的自信,他緩緩地抬頭,看著故人司馬越,他在洛陽的時候只見過幾次司馬越,心裡不太有印象了,但確定眼前這個司馬越的精氣神絕不是以前的紈絝司馬越能夠擁有的,這是一種經歷了風霜,正在極力忍耐,不惜代價,時刻準備犧牲一切的梟雄的氣質。
劉淵跪在地上,淚水陡然狂涌,起初聲音還只是哽咽和微不可聞,而後越來越大,直到伏地嚎啕大哭。
司馬模看了一眼司馬越,兩人瞬間就懂了劉淵的套路,你丫的真是太看不起我們,但劉淵不要臉,他們只能配合了,司馬模強行忍住噁心,溫和地問道:「劉將軍為何哭泣?」
劉淵趴在地上大哭,每個字都說得清楚無比,一點沒有因為哭泣而影響:「微臣見了殿下,如同見到了陛下,心中感慨,大縉復興有望,故而忍不住哭泣。」
司馬模悲涼地看司馬越,我們就需要拉攏這種廢物白痴?司馬越的眼神中帶著責怪,窮途末路之中別說劉淵的人手數以萬計,就是只有百十人也是好的。
司馬越在聲音中加了三分回憶往昔的感慨,三分遇到忠臣的欣喜,以及三分淪落天涯的悲涼,溫和地道:「劉將軍快起來,我等能夠在這洛陽千里之外重逢,這是好事啊。」
劉淵這才抬起頭來,欣喜地看著司馬越:「有殿下在,我大縉一定可以殺回中原,重建昔日輝煌。」
司馬越看著眼前赤膽忠心的劉淵,仿佛不記得劉淵有意殺入關中稱帝,也不記得劉淵數次在羌胡雜居地和并州叫囂著建立匈奴人的國家,自立為帝,他真誠地微笑著:「本王能夠得到劉將軍的協助,破胡問靜,重回中原,只在反掌之間。」
大殿中,三人唏噓了許久,又灑落了不少淚水,劉淵這才離開大殿。
司馬模立刻鄙夷極了:「又想來索要糧草?」劉淵能夠存活到現在而沒有餓死或者被憤怒的并州匈奴人殺了,只是因為司馬越給他指了一條逃入草原牧羊的明路,又借了他一些糧食,雖然大部分是野菜,但劉淵愣是靠這些野菜以及從草原南下的胡人的血肉,帶著并州匈奴人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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