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靜笑了:「老大就是會賺錢。」她遞上帶來的貨物清單,有糧食,有厚皮襖,有鹽,有糖。能夠從關中帶來的東西,她盡數帶來了。
覃文靜想到一路遠來的艱難,無奈地道:「別的東西可以從涼州調集,但是鹽和糖只怕是想也不要想了。」
馬隆點頭,鹽或者還能從涼州抽調一些,但是糖就只能從遙遠的蜀地調集,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揉著額頭,道:「沒了糖,這葡萄酒只怕真的要沒了。」甜味的葡萄酒成了暢銷品,但那秘密就是在於糖,胡問靜說糖會讓人感覺幸福什麼的,他不懂,但是甜味的葡萄酒若是不甜了,這暢銷品立刻就會不暢銷。
胡問靜查看清單,鬆了口氣:「有這些糧食,再加上西域本地的放牧和野菜,怎麼也能熬到秋收的。雖然第一年的產量沒什麼指望,但是省著點吃,怎麼也能撐到明年的秋天了,到時候一切都會好了。」
馬隆笑了笑,他會從涼州運輸糧食到新州的,絕不會讓剛加入集體農莊的新州百姓只能吃野菜的。「老夫還是有些糧食的。」他有些得意,涼州開墾了無數田地,胡人又開始努力種地,接濟一些新州還是做得到的。
覃文靜道:「只是這(弩)矢、甲冑、刀劍只怕有些不夠。」涼州本身就缺乏(弩)矢甲冑刀劍,全靠關中和中原提供,這新州更是窮得只有骨箭,想要自力更生解決武器問題難度極其的大。
胡問靜也沒辦法,她不記得新州什麼地方有鐵礦,就是知道也無力在飯都吃不飽的時候組織人手挖礦。她抬頭看天:「只怕是有些艱難……」新州距離關中和中原實在是太遙遠了,交通不便的情況之下真是無力補給。
馬隆嘆了口氣,他想簡單了,他把西域當作與西涼一樣,沒想到西域和西涼是不同的概念,西涼還能接到中原的補給,西域幾乎想都不要想。他看了一眼覃文靜,道:「老夫以後儘量擠出糧食、箭矢、刀槍給你。」
覃文靜聽著「擠」這個詞語心就寒了,這新州真是一窮二白啊。
胡問靜搖頭:「放心,糧食只能靠新州自己解決,但這刀槍箭矢甲冑,胡某不惜代價都要給你補足了。」
「胡某已經命令去泰在關中建立更多的工坊,務必生產更多的(弩)矢,無論如何要保證新州的箭矢的充裕。」
「只是這運輸耗費的糧草也就罷了,時間上令人絕望,你要做好一支箭矢當做十支箭矢用的準備。」
覃文靜這才真的放心了,有大軍,有(弩)矢,她怕了誰了?她笑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為大楚開疆拓土。」
胡問靜笑道:「不要著急,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花三年時間建設四個城池,花十年時間吞併烏孫,花二十年時間打到波斯去。」馬隆轉頭看其餘地方,每次看到胡問靜老氣橫秋的模樣都覺得要吐。
覃文靜扁嘴,十年吞併一個遊牧民族?哪裡需要這麼久。
胡問靜心中卻有些無奈,治理新州很有希望,可她心中想要通過新州進入波斯,摧毀羅馬的盤算已經徹底落空了。這波斯距離中原實在是太遙遠了,在沒有鐵路的情況之下她完全想不出如何調動大軍萬里迢迢的殺入波斯,僅僅路上的糧草就會讓她徹底完蛋。
「難道只能是一條賺錢的絲綢之路?」胡問靜沉思,哪怕絲綢之路同樣太遙遠了,賺來的錢極其地有限,而她手中的賺錢產品「玻璃、冰淇淋、冰塊、酒水、鹽、糖」在艱難又漫長的道路面前幾乎毫無用武之地。同樣的產品通過水路銷售到東南亞得到的利潤比走陸路要高了好幾倍,方便了幾十倍,安全了幾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