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莊管事點頭,確實有個婦人老死了。
趙縣令笑道:「本官查清楚了,就是那個老婦人貪污了農莊的錢款,做了假帳,勾結匪徒搶劫農莊的錢糧。」
那農莊管事瞬間懂了,這是要讓不會說話的死人背鍋啊。可是,這個老婦人怎麼可能接觸農莊的錢款,怎麼可能做了假帳,怎麼可能勾結匪徒,又把那些搶來的錢財藏在了何處?他完全想不出怎麼將這個故事編得合情合理。
趙縣令笑道:「只要是那個老婦人辦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解釋的?你只管說不知道那老婦人是怎麼辦到換了假帳,勾結了匪徒的,你能有多大責任?玩忽職守而已,頂多就是撤職,只要這件事情過去了,本官作為縣令難道還沒有辦法讓你東山再起?只要風頭過去,本官就給你換了名字,在另一個農莊繼續做管事。」
那農莊管事緩緩點頭,飛快地想著怎麼解釋那死了的老婦人可以觸碰到農莊的帳本,果然死人背鍋是最簡單的事情,隨便他怎麼說都可以。
趙縣令心中大定,只要將那罪名都甩給死了的老婦人,追究責任也就是追究到農莊管事,與他何干?
數日後,果然農莊中的帳本被查出了貓膩。農莊管事一臉的大吃一驚:「不可能啊,我絕對沒有作假?」他拿過帳本,仔細地看,愕然抬頭道:「這不是我的字跡!」四周的官吏冷冷地看著他,道:「真的?」那農莊管事用力點頭,隨手寫了幾個字,果然與帳本上的字完全不同。他皺著眉,道:「可是,我總覺得哪裡見過這個字跡。」猛然道:「對!是錢大媽的!我記起來了,這是錢大媽的字跡!」
一群審核的官吏厲聲道:「錢大媽在何處?」
那農莊管事神情更加古怪和莫名其妙了:「錢大媽已經死了。」
當天下午,趙縣令與幾個審核的官吏進了府衙見太守劉星,認真地道:「……農莊管事玩忽職守,被錢大媽偷了帳本作假,又勾結了人手偷盜,只是錢大媽已經死了,後續的偵查有些艱難,只怕要花些時日……但是,我作為縣令當不辜負朝廷的重託,以人民的名義嚴查到底,絕不讓一個賊人逃脫法律的制裁。」趙縣令一臉的浩然正氣,全身幾乎要冒白光了。
劉星鎮定地唱著曲子,手裡還打著節拍。
趙縣令心中咯噔一下,劉太守只怕有些古怪,難道知道了什麼?但是絕對沒有證據。他心中冷笑,他只與那農莊管事聯繫,只負責無視帳本上的錯漏,只悄悄地拿錢,沒有證人證據,太守又能拿他怎麼樣?總不能說農莊內發生了貪腐就是縣令乾的吧。
大堂內眾人不說話,只有劉星輕輕地唱著曲子,一曲完畢,又是一曲。許久,一個衙役進來,在劉星的耳邊低聲說話,劉星笑了,這才停下了唱曲,看著眾人道:「本郡內一共有七個縣,有五個縣發生了農莊帳目造假,其中有一個縣的造假人是八十歲的老翁,說話都不利索了;有兩個縣的造假人已經死了許久了;有一個縣的造假人是個教書先生,倒是還活著,承認了所有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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