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心中稍定,很快又不安了:「三哥,你沒有正經工作,以後不會去……」他死死地盯著老三,若是老三遲早要去搶劫,他只有殺了他。
老三大聲地笑:「我是那種蠢貨嗎?」他無限地惋惜,大楚朝竟然有狗屎的「嚴打」,判罰還這麼重,前朝只需要打板子坐牢的罪行在大楚朝統統都是凌遲處死,他為什麼要冒著凌遲處死的風險去為非作歹?想到那些狐朋狗友被一塊塊地割下血肉,老三睡覺都會驚醒。
「我以後去集體農莊種地。」老三道。集體農莊的工作與城中的活計相比自然是苦了不少,但一來城中沒人會請他,二來集體農莊包吃包住,任何事情有集體農莊做靠山,他當然選擇去集體農莊了。
老四鼓勵著:「三哥就是聰明。」他心中依然有些惶恐不安,「有集體農莊做靠山」?只看老三這句江湖味濃濃的言語就知道本性難改,只怕在集體農莊呆不久。他轉念一想,只怕要悄悄與集體農莊的管事提個醒,死死地盯住了這一粒老鼠屎。
老三壓根沒有再次搶劫等等的念頭,他嘲笑著那些被凌遲的狐朋狗友:「一群蠢貨,竟然搶劫官府的錢財,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大楚朝殺出來的天下,官府會怕了一群賊人嗎?老子不用搶劫,不用犯法,不用被官府惦記,只要一文錢就能得到一萬兩銀子!」
老四瞬間忘記了老三的秉性,急切地問道:「三哥,你若是有蹴鞠的內(幕)消息,可不能忘了我啊。」
……
街上的算命攤子的生意好到了爆,不少人排著長隊。
一個顧客望著算命先生的眼神熱情如火:「到底那一支隊伍可以得到冠軍?」
算命先生高深莫測地道:「根據老夫的推測,該是……」信口胡亂報了幾個名字,這些名字都是昨夜連夜背熟了的,他就知道今日肯定有傻瓜找上門算卦。
那顧客認真地盯著算命先生:「若是不准,我就砸了你的招牌!」算命先生一個機靈,失誤了!算人前程,算人姻緣等等都可以模稜兩可,找不出責任,可這蹴鞠比賽的結果實打實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怎麼模稜兩可?
那算命先生看著眼睛中冒著貪婪又兇狠的光芒的顧客,多年的被打經驗瞬間就讓他斷定這個顧客是真會因為算命錯誤而找上門打砸的主兒。他急忙長嘆道:「蹴鞠之事與大楚的龍氣有關,老夫功力淺薄,只能看個隱約,看不真切,有如何敢為客官算卦?這錢你且收回去,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顧客眼中的期盼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怒火,一腳踢翻了算命先生的桌子,厲聲道:「你個騙子也敢在這裡做生意?」
那算命先生淡定無比:「我沒收你一個銅板,你若是不賠我桌子錢,我就去衙門告你。」
……
風吹竹林,刷刷作響。碧綠的一角,有一角茅廬飛入眼帘。
幾個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茅廬外,客客氣氣地問道:「水鏡先生可在?」茅廬內毫無聲息。幾個人既不走,也不惱,只是站在那裡,時不時問一句:「水鏡先生可在?」
茅廬中,一個中年男子傲然端坐,門外那些人有的是他的老友,有的是他的親族。自從他放棄了儒教,潛心學習易經之後,這些人已經多年不理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