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個別地方,各州的男女舉人數量基本上很接近。」賈南風道。她柔和地笑著,這些舉人她一個都不認識,或許有個別人能夠彎彎繞繞的與她扯上一些關係,但是她並不在意,她更關注舉人的性別比例,父親賈充留下來的班底打著賈充黨羽的旗號,未必會圍繞在她的身邊,黨羽,黨羽,誰地位最高,其餘人就是誰的黨羽。賈充黨羽之中誰的地位能夠比司徒荀勖高?這賈充黨羽遲早會變成荀勖黨羽,那時候她賈南風算老幾?賈南風心中發冷,必須抓緊時間建立自己的黨羽,而這些女舉人很顯然就是她最天然的黨羽。朝中為官必須有靠山,同為女性、大楚朝地位最高的女官的她自然比賈充更加具有吸引力,只要她稍微表現出招攬的意思,那些女官肯定會選擇投靠她,她很快就會建立一個新的賈氏黨羽集團,重新權傾天下。
荀勖不用看賈南風就知道賈南風在想什麼,他一點都不介意賈南風又一次陷入了宮斗的思維,一個時不時想要宮斗的賈南風對大楚朝對賈家對賈充黨羽都是好事情。荀勖掃了一眼四周激動流淚的官員,笑了笑,對胡問靜道:「荊州的情況還不錯,再過十年,陛下終於可以放心了。」
荊州早早的就在集體農莊之中進行格物道教育,這次的科舉中出現了其餘州百倍數量的秀才,雖然秀才還不能當官,但是在幾年後的第二次科舉中定然會出現大量的舉人,這大楚朝的基層官員眼看是可以大舉替換了。
一群官員惡狠狠地瞥荀勖,老荀啊老荀,你以為自己就不是牆頭草嗎?眾人一齊笑著:「不錯,不用十年,陛下就可以放心了。」
有人一邊忠心地微笑,一邊抹著淚水:「大楚朝人才無數,陛下再也不用擔心無人可用了。」悄悄看胡問靜,不會現在就要收拾我們吧?
胡問靜仿佛沒有聽出其中的含義,點頭微笑:「天才與性別無關,只與教育有關,舉人的性別比極其接近算是在朕的預料之內,但是朕更看重這些舉人的『出身』。」
大楚朝第一次科舉的舉人之中至少有三成人是豪門大閥被貶謫到集體農莊的子弟,有四成人是落魄的門閥子弟,真正的草根平民子弟只有三成人。
胡問靜長嘆:「這識文斷字終究還是有優勢的。」同樣從頭開始學格物學,不識字的人終究要花大量的時間學字。
荀勖點頭,知道胡問靜擔憂門閥捲土重來,笑道:「門閥殘餘在這一次是傾巢而出了,但凡有點才學和野心的人都參與了科舉,下一次只怕就沒有幾個傑出的門閥子弟了。」
胡問靜點頭,這事情要跟蹤觀察,若是沒能像預料的一樣出現大量的平民舉人,她就強行抑制門閥子弟參加科舉。她嘆氣道:「最好如我們所料,天才的比例是相同的,平民可以用巨大
的基數產生巨大的天才,碾壓人數微少的門閥子弟,不然朕只能將門閥舉人盡數送去扶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