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聰明人認真道:「記住,等下一次大楚的官員和皇帝見我們,我們一定要立刻跪下磕頭,我們越是驕傲和尊貴,越是要在大楚的官員和皇帝面前顯得卑微和無恥,唯有麻痹敵人,我們才能戰勝敵人。」
一群羅馬人用力點頭,好些人的眼中閃爍著對戴克里先毫無知人之明的憤怒,假如戴克里先選擇了這個厚顏無恥貪生怕死的官場老油條做使節團的正使,羅馬使節團怎麼會面對無數大楚士卒的刀劍?
有羅馬人暗暗鄙夷,戴克里先出身卑微,因此看重同樣出身卑微的伽列里烏斯,卻不知道貴族才是治理國家的真正人才,沒有貴族,出身卑微的人就連簡單的外交任務都做不好。
有羅馬人悲憤地流淌著眼淚,伽列里烏斯這個白痴,一個鍍金任務竟然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羅馬使節團的人被限制在迎賓館內不得外出,但大楚明顯沒有殺了他們的意思,飲食照舊,更沒有毆打辱罵什麼的。一群羅馬使節團中的貴族更加憤慨了,戴克里先這個蠢貨誤了大事。
時間流逝,天色漸漸暗了,轉眼到了深夜。
一群羅馬人經歷了血腥和驚恐的一日,有人精神不濟,昏昏沉沉地睡去,有人卻輾轉難眠,既擔憂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到羅馬,又想著怎麼面對戴克里先,伽列里烏斯死了,戴克里先會怎麼對待使節團的其餘人?
忽然,迎賓館外傳來了巨大的聲響,一群羅馬人立刻驚醒了,側耳傾聽,迎賓館外似乎有數萬人大吵大叫,再看窗外,漆黑的天空被火焰染成了紅色。
一群羅馬人臉色大變,有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是要來殺了我們嗎?」其餘羅馬人臉色慘然,刀劍武器在新州的時候就盡數被收繳了,難道要拿著板凳與大楚人廝殺?
有羅馬人悲傷極了,大楚人怎麼這麼野蠻,殺了伽列里烏斯還不夠,還要連夜殺了羅馬使節團的所有人嗎?不知道現在跪下磕頭能不能保住性命。
迎賓館外的聲響越來越大,火光越來越亮,不時可以聽見大量的腳步聲和呼喝聲,可惜翻譯不在,一群羅馬使節團的人完全聽不懂大楚人在說些什麼。
有羅馬人張望了天空許久,驚訝地道:「聽聲音至少數萬人在吶喊,殺我們五十人需要動用數萬人嗎?」
一群羅馬人再怎麼自以為勇猛也不會認為手無寸鐵的羅馬人可以五十人打幾萬人,有羅馬人驚喜地道:「難道……不是針對我們嗎?」絕處逢生的感覺瞬間席捲了整個羅馬使節團,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有羅馬人道:「不錯,假如大楚人要殺了我們,一百個全副武裝的大楚人就能殺光了我們所有人,沒有必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另一個羅馬人不滿地道:「哪裡需要一百個人?只要二十個弓箭手對著我們射箭,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又是一個羅馬人用力點頭,道:「十個弓箭手就夠了,我們沒有鎧甲,沒有刀劍,沒有盾牌,只能束手待斃。」一群羅馬人紛紛客觀的評價大楚人的武勇,以及深刻地看清自己戰五渣的本質,堅信大楚若是要殺了羅馬使節團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大動干戈,所以這外頭的火光和動亂絕對與他們無關。
一個羅馬人鼓起勇氣,慢慢地打開了迎賓館的大門。門外,所有的士卒都背對著迎賓館,聽見開門的動靜,一群士卒一齊回頭,一個將領厲聲呵斥道:「關門!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