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斯焱抬起頭,笑道:「好!」她心裡其實微微嘆息,又被陛下猜對了。
謝斯焱放下手裡的公文,道:「注意那些士卒的心態變化,若是能夠認清現實,大楚的大門可以為他們打開。」這些官話套話空話既是真話,也是假話。真的是這些人確實會得到大楚的光輝未來,假的是這些人的職業天花板非常地低,交州在百年內不可能出現一個交州本地土著刺史,甚至太守也不行,交州土著百姓的職業天花板就在縣令了。或許在普通百姓眼中縣令是了不起的大官,完成了普通人到官員的階級躍遷,是前朝大縉時期無數地主門閥想了幾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可是在謝斯焱眼中卻不是如此。
大楚蒸蒸日上,人口和地盤都在飛速地提升,今日是小吏,明日就是縣令的真實例子不知道有多少,謝斯焱自己不就是快要成為交州刺史了嗎?她的族人依然在豫州州牧的位置上呢,若是這幾年內不能進入中樞,她就要超越他了。
現在,或者說十年內的大楚朝廷就是一個風口,豬站在風口都能飛起來。交州土著百姓被釘死了天花板,未來百年之內交州都不會出了不起的大臣了。
謝斯焱又是同情,又是覺得理所當然。大楚取交州已經數年了,她對交州百姓也算是盡心盡力,不偏不倚,一切只按照朝廷律法處理,但交州百姓就是沒有辦法融入大楚。
謝斯焱嘴角有些冷笑,交州從漢末開始就實際獨立,小日子過得太舒坦了,真的以為自己是「國」了。中原政權給好處,交州百姓就收下;不給好處,就是對不起交州百姓歧視交州百姓;向交州百姓徵稅,就是剝削交州百姓,就是官逼民反。
在交州百姓的眼中大楚是侵略交州,而在大楚的眼中卻是「收復」交州。
大楚承認收復交州的過程之中,殺刁民立威。交州百姓認為那是屠戮良善,殺絕交州士人。
雙方的觀感差異如此巨大,又怎麼能有共同語言?
謝斯焱慢慢地在公文上書寫著:「……二十年內,每年輪調五千交州士卒去波斯、印度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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