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城脑壳涨疼,但很快就想起了今日在御花园之事,他似有未了的心愿,眼前又浮现出小郎君娇俏可人的模样,他心头甚是不甘,这感觉不亚于是有只猫爪不停的挠着他起伏不定的心扉:“本世子是几时归来的?”
一言至此,易连城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他与葛豪一见如故,一番吃酒之后有些醉意,就寻了一处偏殿稍作歇息,没成想却是在偏殿瞧见了一位模样标致水灵的小郎君,尚未来得及问清楚小郎君是谁人,便有人从背后击了他一掌。
是谁吃了豹子胆!
段家那位不苟言笑的沈公子?!
易连城腾的一下从床榻上起身,内室的婢女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宫里的人如何交代的,她们便如何回答:“世子,您今日饮多了,与葛家公子醉在了偏殿,还睡了一下午呢。”
易连城一僵:“此话当真?”
婢女又答:“千真万确,待太医给您灌了醒酒汤,还是皇太后亲自命人送您归来的。”
难道只是个梦?也是了,沈墨如何敢对他下手?
易连城甚是疑惑,他打算寻了机会找葛豪问个清楚,今日在偏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至此刻,他还不知道,今日清白节操险些就双双不翼而飞了。
***
自从沈墨走了之后,乔桐一直魂不守舍,检讨策论是一点不敢马虎,一早就让宫人铺上了白纸,她挽袖子持笔,却是无法下笔。
她自问不曾做过任何对不住沈墨的事,也不曾僭越过,何来需要反省?
乔桐染了风寒,连连几声喷嚏,她听完葛家公子醒来时是赤着身子的,还闹着要跳湖以证清白.....乔桐实在不懂为何葛公子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又需要证明什么清白?
天色暗下之后,尧大将军府也不知是听闻了什么消息,连夜入宫接人,加之乔桐的确是病了,乔贵妃不好阻挡,只好放人。
此时,萧长恒的寝宫一片阴云密布,心腹过来回禀道:“二殿下,将军府方才将乔三姑娘接回去了。另外,除却属下在查乔家长房的嫡女之外,平阳侯府的人也在查。”
萧长恒手中持剑,闻言后,堪堪砍断了一盆青龙卧墨池,花叶残落一地斑驳,内室烛火未央,茜窗外树影婆娑,眼前一切宛若隔世,目光所及之处是无尽的缥缈夜色,萧长恒收起长剑,嗓音微冷:“继续盯将军府,尧氏一旦出府,趁机杀了她!之后再嫁祸给段家!”
他是不会让尧氏嫁给段青山的!
都是段家所逼,否则他断然不会伤害乔桐的母亲。
“是!”心腹应下,很快悄然退了出去。
萧长恒立在窗棂下,看着万里开外的玄月,他如孑然一身的流徒者,不知何处是救赎。虽有儒雅俊逸之容,内心却早已荒草雪原,寸草不生。一闭眼就是无休止的噩梦,他内心深处很清楚,这辈子到底想要什么?!
***
三日后,乔桐的风寒彻底康复了,段老太君已经将那日宫宴的事告之了尧家。
尧大将军愤然崛起,那天晚上险些抄起家伙冲去了乔家,给外孙女报仇。
好在段老太君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劝,委实说不动他,就干脆威胁了一句:“尧生生!你惯是鲁莽行事,自己爽快了,可也要为了你那心肝疙瘩外孙女考虑!她在宫里被人泼水湿.了身,有损的是她的名声!”
是以,尧大将军反复思量了段老太君的话,这才强行压制住内心无处发泄的怒火,只等着他日有机会,新仇旧恨一并报复给乔家。
眼看着就要入夏了,晨曦微烫,乔桐今日要跟着母亲去城外拜访一位得道高人,顺道去探望隐居在外的姑奶奶。
出门时,乔桐心神慌乱,总觉得今日要发生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段青山:莫怕,你继父已经埋伏妥当。
段瑞:你继兄也已经准备就绪。
段珏:+1
沈墨:在段家待了两辈子,我竟然没长歪了......
第25章 强行救美
巳时刚至,官道两旁的草木葳蕤,昨夜的残露已尽数熏干,小风一吹,阵阵灼浪袭来。
今年的早夏似乎比往年都要热。
但草木之中却是荡着幽幽香气,闻起来像是时下盛京贵人最为追捧的龙涎香。
此时,段青山带着一队精兵正埋伏在官道两侧,他五官立挺,相貌俊美,身段雄.伟高大,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都是一个完美到了令人脸红的男子。然而,段青山常年在外征战,肤质呈现蜜色,穿深色料子的衣裳方才合适,他今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生挑了一件文人雅士钟爱的月白色,加上白玉冠束发,白玉带系在了修韧的腰肢上,怎么看都不是来办正事的。
段瑞被浓郁的龙涎香呛的头晕,前几日父亲吩咐他购置此物,这可是价值千金的东西,段家都是铮铮汉子,鲜少用香,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洒了多少在身上.......
段青山燥热难耐,奈何暂时不宜扯乱了这一身用来吸引佳人的锦袍。
段瑞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道:“父亲,您这呼吸太过紊乱,是否在忧心尧氏?”
段青山递了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过来。他与尧柔之间误会太多,曾经害得她跳下镜湖,还强行将她扣押在画舫,若是那次他再混账一点,搞不好如今已经儿女成群了。
她那样娇美的女子,他自是会爱不释手,恨不能日夜耕耘。
天知道,他少年时候最初的欲.望便是从她身上开始,多少个午夜梦回,他带着龌龊卑劣的念想将佳人幻想成了无数种娇态百出的模样。
那年大战归来,得知佳人已嫁他人,段青山想过要放弃,毕竟他一个君子呀!万不能做出夺.人.妻的事出来。
这几年征战在外,他尚且能够忍受,但此番获知乔二爷宠妾灭妻,甚至在娶尧柔之前,就已经与周家妇人暗度陈仓,段青山便再也无法忍下去。
他垂涎了数年的哑巴,这次是势在必得。
这世上的诸多事情对段青山而言,只分两种情况,要不放弃,要不就想法设法抢过来,如今既然付出了行动,那便没有收手的道理。
一想到今后拥着他心爱的哑巴,迫使她与自己行敦伦之事,她娇羞又懊恼的样子,段青山面色突然一崩,傲挺之处险些就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