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離開,隔壁門再次打開,門就開了一道縫,剛才那阿姨伸著腦袋往外看,見時落跟程怡星安然無恙的出來,她忙朝兩人招手。
「阿姨,怎麼了?」
程怡星奇怪地看過去,阿姨忙噓了一聲,示意她們聲音小點,而後又跟她們招手。
時落跟程怡星相視一眼,兩人往阿姨走去。
阿姨打開門,讓她們進來。
程怡星看向時落,要是落落不進,她也不進去。
「你若是好奇,便進去聽聽。」
來上京之前她會隨著師父去許多村莊替人看風水,那些偏僻村落的村民思想落後,甚至愚昧無知,時落見過聽過的比這慘烈的事要多得多,她知道處境弱勢的這些人若不想自救,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只是程怡星心善,這事若不解決,肯定會時時惦記。
「那咱們進去聽聽?」程怡星腦中總不停閃過那女人腫的已經睜不開的眼睛,及嘴角臉頰的青紫。
時落點頭,先進了門。
等兩人進屋,阿姨忙關上門,她請時落跟程怡星坐下,然後就是一陣長吁短嘆。
「不瞞你們說,攤上這種鄰居,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啊。」阿姨二話不說,直接開始倒苦水,都不用程怡星追問,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接著說,「他們兩人是兩年前搬過來的,那男人長得凶,也暴躁,平時我都不敢開門,要是不小心一起出門了,我都不敢跟他一起坐電梯,他們家的女人脾氣倒是好,不過這女人也是苦,白天黑夜的做活,賺的錢都給男人抽菸喝酒賭博了,只要這男人喝酒了,或是賭博輸了,就找他媳婦撒氣,那女人身上的傷口我看著都不忍,好幾回我勸她報警,她都拒絕了,還說他老公就是心情不好才脾氣暴躁,平時對她都挺好的,可是他們住在這裡兩年了,我就沒見過男人對她好的時候,你說這女人還不離婚圖啥呢?」
「那男人這麼欺負她,她還不反抗,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程怡星試探著問。
照這阿姨愛聽人牆角的性子,恐怕多少也是知道點的。
「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反正每次男人打女人時都說這是她欠他的,要不是因為女人,他就不會到今天還沒個兒子。」
說到這裡,阿姨癟了癟嘴,不屑地又說:「那天我還聽到了一件事,這男人不光打女人,在外頭還找了另一個,聽說還生了個孩子,是個女兒,外頭那女人想跟男人結婚,這女人竟然還不同意離婚,還願意外頭那女人帶著孩子一起過來住,你說這女人到底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被男人這麼磋磨還不跑?還有外頭那女人,這麼個對女人動手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她就不怕以後也被打?」
阿姨說著搖搖頭,隨即又一陣唉聲嘆氣,「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搬走?他們住這我每天都提心弔膽的,就怕這男人哪一天突然沒了理智,再對我們動手,我兒子兒媳工作的地方離這裡遠,他們兩三天才回來一次,平時就我一個人在家,你們說要是哪一天我被打了罵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想跑都跑不掉。」
之後阿姨又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許多,程怡星也聽不出什麼內情,眼看著都快晚上十點半了,她拉著時落起身,跟阿姨告辭。
「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能聽我說這麼久,你看你們來了連杯水都沒喝。」
「阿姨,我們晚上不喝水,容易水腫。」程怡星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