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昏迷,公司一團亂,工地上也停了,傷了的工人跟中毒的工人就跟瘋了似的,天天去大伯公司鬧,但是這種事還是要經過鑑定才好賠付,前期大伯母已經先給了他們一筆錢,但是那些工人非要按他們報出的數給錢,我爸倒是想幫我大伯,可我爸又不懂這些,現在大伯一家跟我們一家都焦頭爛額的。」
露露湊到時落面前,「我覺得這事不對勁,我媽也跟大伯母提了這事,說是請大師去看,可請去的好幾個都看不出所以然來,我媽想找當初給我算命的大師,只是那大師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我們兩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露露嘆了口氣,「大師,你能算出我的平生,肯定是能力超群的,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大伯?」
「在上京?」時落看了她一眼。
「是啊,原本大伯在D市,但是醫院查不出大伯昏迷原因,我爸就把大伯轉來上京,輾轉了好幾個醫院,大伯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他現在就在第一人民醫院。」
因不曾見到昏迷之人,時落不能斷定自己是否該救此人,又是否能救下此人。
見時落斂眉思索,露露屏住呼吸,等時落再抬頭看她,她才敢吐出這口氣。
「大師,我大伯是個好人,就我知道的,就十幾年前那場轟動全國的地震,我大伯捐了小半個身家,還專門組織搜救隊去救人,許多經歷過地震的孩子沒了父母,我大伯供他們讀到大學畢業,還有大前年最南方洪水,我大伯捐了五百萬,還讓人準備了十幾車的物資。」露露嘆道:「他做生意也最講誠信,對我就跟對親閨女似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麼睡下去。」
露露拖了個凳子,坐在時落面前,她語帶哀求,「你能幫幫我嗎?」
「可以。」時落卻沒有托大,她說:「我不能保證你大伯會醒來。」
「沒事,沒事,只要你去看過就行。」露露破涕為笑,她覺得自己脖子都不疼了,她拉著時落的胳膊,「已經很晚了,要不大師你先在床上躺躺?」
「你是傷者,莫要亂走動,多休息。」時落坐的紋絲不動。
露露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手,縱使她力氣不怎麼大,可也不至於一點拽不動時落。
大師真的是大師。
正感嘆間,病房門被推開,一位中年婦人沖了進來,她直奔露露而來,「露露,你怎麼樣了?你要嚇死媽媽啊!」
婦人上來就抱著露露,心疼地看著她的脖子,抬手,又不敢碰,眼淚直往下掉,又心疼又氣,「我不是早跟你說了,你再忍幾天,就幾天,等你過了二十二歲,你去哪都行,你偏不聽,非要出來,你這個臭丫頭,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媽怎麼活?」
「媽,疼,疼。」眼看著她媽抬手,想拍她又捨不得,露露忙指著自己脖子。
要是她不轉移她媽的注意力,她媽能又哭又埋怨她一整夜。
婦人忙停下嘮叨,心疼地看著女兒,轉頭又要出去,「你趕緊去躺著,都傷了,還在地上亂竄什麼?我去找醫生來。」
「不用,可能就是麻藥勁兒過去了。」露露拉著她媽媽來到時落面前,介紹,「媽,就是這位大師救了我。」
「大師?」露露媽打量這個年紀看起來比她女兒還小的姑娘,有些懷疑,「什麼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