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匕首將周圍的草叢割出一處空地來,而後仰頭,跟上方的人打了個手勢。
「你們先下去,我與落落隨後。」明旬跟還剩下的三人說道。
薛城卻建議,「明總,還是你與時小姐先下去,我最後。」
薛城他們清楚,明總讓他們先下去,是將危險留給自己,他們身為保鏢,理應保護明總才對。
「按我說的做。」這時候明旬的決定不容反駁。
他知道落落也是這樣想的。
薛城三人只能依次下去。
「落落,到你了。」還剩下兩人時,明旬對時落說。
眼看著時落直接便要將繩子往他腰上系,明旬哭笑不得,他抓著時落的手腕,「落落,你先下。」
明旬難得強硬。
時落看了他一眼,只能同意。
下去前,她摸出一瓶丹藥遞給明旬,「保命用的。」
時落下去的速度比曲愛國更快。
崖上只剩下明旬一人。
他將繩子拽上來,而後將另一端捆在自己腰間,他緊抓著繩子,正打算往下滑,一陣腥風襲來,明旬本能閃躲,匕首同時往朝自己咬過來的黑影划去。
那黑影沒料到明旬手裡有利器,肚子上被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血一滴滴往下落。
來者竟是一隻野狼。
這野狼個頭不小,渾身深灰色皮毛,上面沾了許多乾涸的血跡,此刻它正呲牙,弓著身,脊背上的毛根根豎起,朝明旬發出一聲聲威脅的低吼。
明旬嘴角緊抿。
這深山老林,有野狼倒也說得過去。
他耳朵注意周圍的動靜,良久,才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只有一隻狼。
肚子上的傷口疼的讓野狼越發暴躁,它試探著往明旬走。
明旬站著未動,他將匕首橫在胸前。
若此刻明旬害怕膽怯,野狼必然不會放過他。
可明旬氣勢極強,眸子極冷,野狼便有些躊躇,在它又上前兩步時,明旬動了。
他並未後退逃跑,反倒主動攻擊。
都說最好的防禦便是攻擊。
明旬迎上野狼,匕首反射出鋒利的光芒,上面的點點紅櫻刺痛了野狼的眼。
明旬進,野狼反倒是怕了,它忙後退,避開明旬一擊。
低吼聲傳到了崖下。
「時小姐,上面是不是狼嚎?」曲愛國往後退了幾步,試圖看清上方的動靜。
可懸崖太高,野狼又靠里側,下方的人根本看不清懸崖上的景象。
時落拳頭倏地握緊,她嗯了一聲。
頭一回心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