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離家將近十年,家裡三個親人,她父親是最疼她的。
愛之深責之切。
女兒離家許多年,再多怒火也變成了思念。
不管時落說的是不是真的,女人都待不住了,她慌忙起身,就要往車站跑。
時落將人扯住,從方才女人給她的錢里拿出兩張,遞給她,「這是車費,足夠你到家。」
女人緊緊抓住錢,她跟時落鞠躬,不停感謝。
時落將手中的符籙遞給女人,「你若是信我,便將這符隨身帶著。」
剛才她一心想死,根本沒將時落的話放在心上,這會兒再想想,她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她忙將符籙收好。
在她轉身,又要走時,身後響起汽車喇叭聲。
一輛黑色車子停在她身邊。
副駕座的車窗打開,裡頭坐著一位年輕的女孩,女孩長髮披肩,笑容張揚,她不屑地掃了一眼車邊的人,而後跟駕駛座的男人說:「老公,這黃臉婆怎麼還沒走?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車上的那人帶著墨鏡,露出來的嘴角涼薄地抿著。
哪怕墨鏡遮住了眼,他渾身仍舊是遮不住的嫌棄,「我警告過她了,讓她最遲今天就搬走。」
「那她要是不搬呢?」女孩嬌滴滴地問。
「那把鎖換了,她的東西你可以全都扔了。」相較於對前妻的冷漠,男人對副駕座上的女孩子縱容的多。
女孩子咯咯笑起來。
女人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她咬牙切齒地對面前的女孩子說:「他今天能這麼對我,以後也能這麼對你,他這人沒有心。」
女孩子笑容凝滯,她顯然是將女人的話聽進去了,「親愛的,你真的會這樣對我?」
「聽她瞎說,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不要你?」男人情話張口就來。
女孩得意地看向車窗外,「聽到了嗎?」
「老公,走吧。」女孩子最後朝外翻了個白眼,她關上車窗。
車子緩緩駛去。
女人看著車屁股,大概心裡都是家人,她竟然沒有以前痛不欲生的感覺了。
砰——
半分鐘後,車子失控,重重撞向橋邊的大樹上。
就在半分鐘前,男人還甜言蜜語,可生死存亡之際,他還是拼命打方向盤,將危險留給了自己的心肝寶貝。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女人呆滯地看著嚴重變形的車頭。
而後她揚起了嘴角,「報應。」
這一聲巨響叫停了過路的汽車跟行人。
有好心的人上前,打算將車內兩人救出來。
女人這一刻徹底釋然。
「大師,多謝你。」她又時落道了謝,而後匆匆離開。
時落站在原地,看著眾人手忙腳亂地將車內重傷的兩人拖了出來,有人撥打了120,有人報警。
時落轉身離開。
她今天這一卦算完了,原本她想直接回去,在離開這一片小區前,時落停在一處十字路口,她手指微動,而後果斷往南走。
這是一片街區,路不算多寬敞,路兩旁都是店鋪,飯店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