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一輩人的眼裡,生病就有病氣,不管什麼病,最好都別接近,也不會讓自家孩子靠近生病的孩子。
這話要是入了其他同齡人的耳中,肯定要多想。
張恩彤有些緊張。
她太清楚薛靜顛倒黑白的本事了。
薛靜面甜心苦,她雖然是第三者,最後還登堂入室,可她能說會道,在親戚朋友面前也是手腳麻利,還顯得特別真心。
沒用多久,親戚朋友都轉變了對薛靜的態度,對她比對張恩彤媽媽更親。
而在薛靜有意無意的挑撥下,張家的親戚越來越反感張恩彤。
張恩彤擔心時落也被忽悠。
「在我看來,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無人能糊弄得了時落,時落目光清正,在她的視線中,任何齷齪都無所遁形。
被誇贊,張恩彤的臉有些紅。
薛靜臉皮抽動,她怎麼看不出來張恩彤這死丫頭哪裡可愛了?
是古怪才對。
「不是人人都眼瞎的。」對張家那些眼瞎的親戚,張恩彤一直冷眼看著,她倒是要看看等那些親戚上門借錢時,薛靜還怎麼忽悠。
她媽媽還在時,張家那些親戚朋友總上門借錢,實在有困難,且人品過得去的,她媽媽二話不說就借出去,也不會催著要,那些想占便宜的,卻每每都無功而返。
薛靜是個摟耙子,恨不得把錢都裝自己口袋裡,不管她怎麼巧言令色,一旦涉及利益,那些親戚總會看清她真面目。
在薛靜的怒視下,三人離開張家。
等車子離開張家後,張恩彤跟時落都坐在后座,她不停地瞄著時落,心臟砰砰的跳。
已經許多年沒有人誇過她了。
「你可以依賴那隻白貓。」時落下一句話卻讓張恩彤熱淚盈眶,「只是貓畢竟弱小,隨時都可能沒了性命,若想它陪你久些,你得成為它的依靠。」
「否則,下一次不會有這般幸運。」
乾巴巴地勸張恩彤強大不會有多大的效果。
時落這話卻讓她醍醐灌頂般陡然清醒過來,她抱著貓包,「大師,我懂了,等我找到可樂,以後都由我來保護它。」
時落只提點到此。
餘生的路只有她自己走。
有那樣一位能幹的母親,又耳濡目染了好多年,張恩彤若想開,日後必然不會如此被動。
這些年她不過是在逃避罷了。
車子往東方向行駛,走的是省道,路兩旁有稻田,也有村落,還有城鎮。
行了約莫五里,時落讓薛城在一個路口處停下。
這是一個村子的入口。
時落下車,張恩彤忙跟上。
手中的羅盤又在轉,張恩彤緊緊跟著時落,不敢打擾。
時落卻並未進村子裡,她沿著村子最北面的小道繼續往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