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時落有些不安。
第八天,時落還是沒忍住,她讓老頭給她護法,她想入明旬夢中。
「丫頭,這樣你可能會受傷。」老頭皺眉,不太贊同。
雖然是明旬的意識,不過那東西自明旬出生後便藏在他腦中,時落一旦進入,便是外來者,若那東西強悍,很輕易便能將時落的神識吞噬。
「明旬會護著我的。」時落定是要進去看一看的。
「那成。」老頭又去叫來觀主,兩人總比一人要更有保障。
他給時落下了一道清醒咒。
「丫頭,若我敲響這木魚,你就會醒來。」無論如何,在老頭心裡,時落的性命都是最重要的。
「就依師父的。」
時落虛虛握著明旬的手,額頭先貼在他額上,低聲說:「明旬,我等下要進你的識海,你莫要抗拒,我與你一起收拾那東西。」
明旬仍舊無所覺。
「我一直都在,別怕。」她知道明旬聽得到自己的話。
老頭坐在一旁,心裡滋味頗複雜。
他家丫頭真的是強大到能給任何人依靠。
可他也心疼丫頭。
再強大的人,也是會累的,若有個人能讓她也靠靠,她或許就會更快修復受傷的神魂。
希望明家這小子日後別辜負了丫頭。
老頭胡思亂想間,時落已盤腿坐在明旬床邊,她合眼,凝神,神識出竅,試探著進入明旬的識海。
意識是一件極為神秘的存在。
許多人都有一種感覺,那便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這便是意識的作用。
哪怕沉睡,明旬也從不對時落設防。
意識到是時落,他甚至躍雀地敞開識海。
兩人無語語言交流,便已知曉彼此的近況。
兩道神識相互交纏,訴說思念。
客房內,時落閉著眼,臉色微紅。
老頭冷哼一聲,必然是明家小子又趁機說好聽話哄丫頭了。
「你倒是膽子夠大。」
那東西知曉在這玄武之氣濃郁之地無法徹底吞噬明旬的意識,它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說:「不若這般,我與你和平共處,共用這具身體,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也可收回你體內的煞氣,讓你不再遭受無止境的疼痛。」
這話自然不過是權宜之計,明旬不可能一直呆在山上,等下了山,它有的是法子吞了明旬,到時它也不會放過時落。
回應它的是明旬的又一輪攻擊。
那東西狂怒,「我實話告訴你,自打你出生,我便在你的識海中,我比你自己更熟悉你的腦子,我與你早為一體,你若吞了我,我勢必會反抗,這是你的識海,若我全力反擊,最差的結果是與你同歸於盡,到時你自己也必將再不會醒來。」
明旬從不與它多言。
時落卻沒忍住,「明旬滅了你,我也一定會將他叫醒。」
數百年來,它唯一摔跟頭就是時落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