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換完後過了大概四五天,他們又來了,說換的這件也不行,他們才穿兩天,又起毛了。」他們買的第一件衣服就是這個店員賣出去的,這事多少也跟她有點關係,她試圖跟女人講道理,但是對方不聽,還是要換。
店員朝張嘉豎起四根手指,「四次,他們換了整整四次。」
第三次的藉口是毛衣脫線了。
第四次的藉口則是紐扣少了一個。
只要不答應,女人就在門口叫鬧。
「你要是遇著他們,一定要離得遠遠的。」店員提醒張嘉。
張嘉笑道:「妹子,我們不是這裡的人,過十天半月就要走了,遇不著。」
只是張嘉這話說得有點早。
而後他替明旬選了兩套,他們四人各一套。
正要付款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隔著人群看去,隱約見著一個男人在打女人。
男人的罵聲,女人的呼救聲,及圍觀者的勸說被玻璃門隔絕在外。
張嘉好熱鬧,他付了錢,提著衣服出了門。
曲愛國正在店鋪拐角處抽菸,他正要熄滅煙,上前去看一下。
「曲哥,我去,你提著袋子。」張嘉將六個袋子一股腦塞進曲愛國手裡,自己往人群湊去。
只是還沒等曲愛國一根煙抽完,張嘉卻跟人打了起來。
跟張嘉打架的是兄弟三人,其中一人方才正按著一個年輕女人打。
巧的是,這被打的女人張嘉還有印象,是十幾分鐘之前進店鋪的三人之中矮個年輕女人。
張嘉原本不想插手,只是看那女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周圍還沒人幫忙,他到底於心不忍。
只是他才開口,對方就朝他臉上招呼。
那兄弟三人自不是張嘉的對手。
按說男人體力比女人大得多,這男人當眾打女人,圍觀者肯定是要上前幫忙拉架的,只是這事還有內情。
打人的這男人跟年輕女人是夫妻,兩人結婚還不到三年,男人為了多賺點錢,便出國打工,一年就回來一次,女人跟公婆不合,生完孩子後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在縣城租房子住。
只是不過半年,女人脾氣越發古怪暴躁。
最後連孩子都不帶了,送給了公婆,她自己呆在縣城,說是找了個工作。
事實上,女人是在外頭找了個男人。
說起來,這事還是她租住的房子樓下住戶在不知覺中戳穿的。
女人自打送走了孩子,便找了個KTV服務員的工作,夜夜兩三點回來,她還喜歡穿著高跟鞋大半夜的在屋裡走,這也就罷了,到了後來,女人總是半夜在窗戶口給國外打工的丈夫打電話,邊罵丈夫無能邊哭。
寂靜的夜,女人的哭罵聲就顯得尤為刺耳。
更讓樓下住戶無法忍受的是,女人終於有一段時間不打電話了,卻又開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