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判,法律說的算,你要人賠命就賠命了?」民警聽著越發不耐煩,他大聲呵斥,不讓婦人擾亂裡面的正常辦案。
婦人抹了一把眼淚,「他殺人還有理了?我非要告死他不可!聽說他還有兩個幫凶?是不是他雇的人?這兩個龜孫子,他們不得好死!」
「你要是再胡亂罵人,嚴重的那就是侮辱罪,那是要坐牢的。」民警又指著時落三人,「人家就是那兩人的朋友,他們要是告你,你就得老實受著。」
一聽說要坐牢,再看時落三人的穿著跟氣度,婦人叫罵聲一頓,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她灰溜溜地起身,連衣服上的灰塵都忘了拍,掉頭就走。
婦人是騎著三輪車來的,她跟男人一起回三輪車上,隔著玻璃朝時落三人看,嘴裡仍舊在罵罵咧咧。
卻不敢讓時落三人跟民警聽到。
不過在時落看過去的時候,婦人嘴巴一閉,而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若張嘉在,就會發現這婦人瞪時落時的眼神與她兒子在男裝店瞪曲愛國時一模一樣。
當真是有什麼樣的父母便有這麼樣的孩子。
張嘉跟曲愛國是在一個小時後出來的。
曲愛國好些,張嘉臉色卻有些難看。
他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愧疚。
「時小姐——」看到時落,張嘉突然覺得眼眶泛酸。
時小姐個頭沒有他們任何一人高,身段也纖細,可不管遇到大事小事,她都沉穩如山,像今天這般遇到大事時,他一個大男人都會覺得無助。
「此事跟你無關。」時落平日裡從沒跟四人多說一句話,只是張嘉四人在她心裡跟別人還是不同的。
「是因為我那句話,那張松才又起殺意的,時小姐,那女人死了,說是好幾處內臟破裂,導致失血性休剋死亡。」張嘉聲音有些低,他當年也是幾乎跟死亡擦身而過的,可這回卻是個普通老百姓死在他眼前,他不可能還平靜得了。
這縣城醫院的醫療條件一般,女人傷勢又過重,救護車到時,女人已經死亡。
張嘉這麼久沒出來,也是因為警察還得去走訪,確認張嘉真的沒有犯罪動機。
當然,圍觀者也將死者試圖拿張嘉擋刀的事與警察說了。
這案子較大,已經轉到了刑偵大隊,方才審問張嘉的就是刑偵隊的警察。
「不管有沒有你那句話,她今日都會死。」時落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她安慰人的話也是簡單直接。
張嘉從不懷疑時落的話。
他心安穩了些。
「時小姐——」
張嘉話來沒說完,方才那婦人再次過來。
她原本躲在三輪車裡看,發覺張嘉跟曲愛國同樣是身高超過一米八,肌肉緊實的大男人,她躊躇著不敢出來,後來想想這是派出所門口,張嘉幾人也不敢打她,她便大著膽子走過來。
「你,你就是指使張松殺人的那人?」婦人不懂法,自是撿自己認為對的說。
她發現張嘉跟時落說話最多,且張嘉臉色不對,才敢這麼問的。
時落不常厭煩一個人,這婦人三番兩次撒潑,她再冷靜,也不願與她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