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鄰居都一口一個『你兒子』,她若生個女兒,別人肯定會笑話她,她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人?
鬼使神差的,她放下了手,眼睜睜看著孩子哭到沒氣。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此刻時落提及,她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孩子漲紅到發紫的臉跟不斷抽搐的小身體。
婦人用力揮著胳膊,試圖打散腦中的一幕。
男人上前,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虎毒還不食子,你,你真的是個毒婦!」男人氣的血壓上升,他腳步踉蹌,眼看著就要頭搶地,離他最近的曲愛國忙起身,將人扶著。
時落贈他一粒丹藥,「若你信,就吃了這藥,今日可救你一命。」
若沒有這粒丹藥,這男人今天就會被活活氣死。
男人二話不說,接過丹藥,一口吞下。
等他感覺好些了,不停地跟時落道謝。
而後他問民警,「警察同志,她這個算是殺人嗎?」
民警有些為難,「過去太久了,已經超過法定的追訴時效,恐怕無法立案。」
婦人捂著臉,暗暗鬆了口氣。
男人沉沉看了她一眼。
婦人臉色一僵。
男人朝民警跟時落他們點點頭,轉身離開。
再沒看婦人一眼。
三十年了,養條狗都能養熟,她是真的連狗都不如。
男人心冷了,回去後對婦人自然不會客氣。
婦人倒是想跟著走,不管是跪還是求,她還是得回家。
也是到了這時候,她恍若,原來她這麼多年過的其實比很多人都好。
雖然男人賺的錢不算多,但是夠她吃喝的,她天天清閒,不需要做飯,衣服直接扔洗衣機,最多簡單拖一下地,連孫子孫女都不用她帶。
若沒有男人,她該怎麼辦?
但此刻她又不能離開。
「你剛才一直往我肩上看,是,是什麼意思?」婦人絞著手指,不安地問。
時落沒理會她,她從隨身攜帶的包袱里拿出一張黃符紙,折成衣服模樣,心中念咒,再將一絲靈力附在其中,隨即將黃符紙往婦人肩膀一扔。
黃符紙懸在婦人肩頭時突然自燃,而後消散在空中。
沒有留下一片灰燼。
下一刻,嬰靈身上多了一套衣服。
婦人拼命拍打自己的肩頭,只是她越拍越疼。
「是不是她?她找我來了?」婦人尖叫。
時落冷淡地看著她,沒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