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沒推辭。
「你少時苦,家中兩個孩子,不過你父母身體不好,家裡里外都是你在操持。」時落第一句話就讓婦人紅了眼眶,「你小時成績應當很不錯,只是家裡窮,你又是女孩子,在周圍人眼裡,女孩子終究要嫁人,上學也是替別人家出錢,你初中畢業便輟學。」
婦人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時落繼續,「你輟學後先幫家裡做活,等成年後,你不甘一直在田裡,便出門打工,你勤快,腦子也靈活,雖然賺的不算多,卻足夠你吃喝,還能分一些寄給家裡。」
時落的每一句話都中了。
「大師,你是真大師。」婦人用力擦了擦眼。
婦人的不停誇讚卻並未讓時落神色有變,「讓你生活有起色是在結婚那年。」
「對,大師,你算的對。」雖然她滿腔的抱負,可生活畢竟不是電視劇,她沒有學歷,哪怕好學,也沒人教,她想去大城市,卻聽人說她這學歷在大城市只能去工廠做女工,三班倒那種,她不甘心。
可那又如何?
她媽是慢性病,不致命,卻不能做重活,那年她爸又出了車禍,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當時肇事司機只能給出一半,剩下的一半他們拿不出來,可她爸等不了。
後來她的初中同學,隔壁村的一個男孩子要娶她,聘禮夠她爸剩下那一半手術費。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爸在病床上疼的叫。
她同意了。
在老一輩的眼裡,嫁人就是二次投胎。
下半輩子過的好不好,就看嫁的人怎樣。
好在她男人是個有主意的,他們兩人開始在鎮子上擺攤,賣小吃,後來又去縣城。
她跟丈夫都能吃苦,辛苦了十幾年,他們從擺攤到租個店鋪,後來他們在縣城買了房,也有了孩子。
她年輕時覺得出去闖一闖才甘心,十幾年下來,她又覺得安穩的生活也挺好。
「你有一劫。」婦人正想的出神,時落話音一轉,說,「這一劫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婦人一直在縣城,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市區,這回是因為她大哥錢丟了,她才來的上京。
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連紅綠燈都比縣城複雜的多。
更別提複雜的路。
她也是第一次坐高鐵,坐地鐵。
「什,什麼劫?」婦人愣了一下,頓時緊張。
「不可說。」時落將平安符推到婦人面前,「若是信我,便貼身帶著。」
婦人手都抖了,她不想死。
「待七日後,這劫便會解。」時落提醒婦人一句,「平安符莫要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