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別耽誤大師的時間。」孔家大哥跟著說。
孔飛這才抹了一把淚,壓下心口的不適,跟時落道歉,「大師,連累你們了。」
「不礙事。」時落不在意。
那幾個孩子又往這邊扔了另一種擦炮。
擦炮在屈浩腳邊炸響。
屈浩沒見過這種東西,他嚇的往後蹦了一下。
幾個孩子見這一幕,指著屈浩哈哈大笑。
屈浩倒沒惱怒,他也不會跟孩子計較,只是這幾個孩子也著實讓他失望,「人家已經很傷心了,你們還這樣落井下石,你們家長就是這麼教的?」
明旬三人個頭都高,尤其是明旬跟屈浩,家世在那,兩人往人群一站,便與眾不同。
那帶帽子的孩子縮著脖子,倒是沒敢罵屈浩。
可見,七八歲的孩子也是有眼力見的。
「二子!」就在這時,一個帶著草帽的婦人快步過來,她抓著戴帽子男孩的胳膊,就往後拽,「跟我回家!」
孩子被踹的踉蹌,還沒站穩身體,便被婦人拖著走了。
「你個死孩子,哪裡不好玩,來這裡?你不知道他們家人總走這路啊!」婦人根本不顧孔家人就在不遠處,她嗓門極大,「你沒靠近他們家吧?」
孩子不舒服地掙了掙胳膊,「我沒碰,我還朝他們扔擦炮了。」
婦人反手就給孩子一巴掌,「我是不是早跟你說,見著這家人就跑,你朝他們扔擦炮,不怕他們半夜來我家投毒啊!」
在婦人看來,孔家人都要死了,心也會變壞的。
孩子被母親拖遠了,剩下幾個也紛紛跑開。
「大師,我們走吧。」孔家大姐轉開臉,擦去眼淚,她嗓音有些沙啞,她自嘲道:「村里人知道我們家人回來了,就不會再來這條路了。」
「讓大師看笑話了。」婦人嘆氣。
「這不是笑話。」時落沒批判那幾個孩子,也沒安慰孔家人。
這是人之常情。
雖然時落沒說旁的,可聽完,孔家人還是覺得感動。
孔家原本在村里算得多富裕,卻也處於中等。
孔家夫婦為了供養幾個孩子,十多年前就在幾十里外租種了上百畝的田地。
如今孔家父親去世,家裡其他人也都病了,積蓄全部用光,這幾個月都沒去地里,也不知道地里的麥子成啥樣了。
幾人剛到門口,孔飛看著大門上被人潑的紅色液體,似是才潑上去的,孔飛大喝,「誰幹的?」
血腥味讓時落蹙眉。
「落落,這是狗血?」明旬低聲問。
自古就有狗血能辟邪驅魔的說法。
「是。」被殺的還是流浪狗。
時落嗅了嗅,「除了狗血,還有貓血。」
「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孔飛飛快上前,用力踹了一下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