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再跑一趟,我年紀大,腿腳不靈便,累的不想動,他說我再跑一趟,就給我加五千。」
五千不是小數目,只要累不死,他肯定願意再跑一趟的。
不過那人提醒他,不要隨便去別的地方拿幾根樹枝糊弄他,那人會知道的,要是他敢隨便找幾根差不多的,那兩萬五千塊他一分不會付。
後來那人約莫是覺得自己語氣太嚴厲,又給村長顆甜棗,那人說,要是這一回能找到對的,他再給兩千。
那就是兩萬七了。
村長到底還是找到了。
「後來那次我拿了更多,就捆在一起,有一抱那麼多,那人具體也沒說是哪一根,反正將那幾十根爛樹根都拿走了,也把錢給我了。」
也正因如此,村長才一時說不出那樹根具體長得什麼樣。
「看來我們是儘早去山上一趟了。」歐陽晨跟時落說。
時落點頭,她心裡已有了猜測。
焦建著急看向時落,「時大師,那我爸呢?要不,您還是先去看看我爸吧?他這麼一直昏迷著,我實在擔心。」
那扶著他爸的年輕人也忙問:「大師,還有我爸,我爸現在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要是以後都這樣,那可怎麼辦?」
「你待如何?」時落問那年輕人。
「我想跟大師一起上山,我想救我爸。」年輕人斬釘截鐵地說。
「可以。」
時落跟歐陽晨他們還是先去了焦建家一趟。
若不是心口還有微弱的起伏,眾人都要以為床上躺的是一具屍體。
「我爸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身體都比正常人冷一點。」焦建心酸地說。
他一直看著他爸,他定了鬧鐘,一個小時醒來一次,他得確定他爸是不是還活著。
時落跟歐陽晨先後點了點焦父的眉心。
「體內只餘下一魂一魄了。」歐陽晨說。
雖然跟歐陽晨許多年沒見,焦建對歐陽晨還是了解的,他看出歐陽晨神色不對,緊張地問:「師兄,我記得師父說過,要是普通人的魂魄離體太久,會消散的,是不是?」
「便是沒有消散,若是游離在外久了,回來後,他神志也會受到影響。」歐陽晨必須跟焦建說實話。
焦建抓著他爸的手顫抖,「大師,師兄,你們一定要幫我。」
他爸才五十多歲,他接受不了他爸就這麼離開。
「我們一定會盡力。」
焦母不停抹眼淚,「大師,孩子他爸不能有事啊!」
時落不知怎麼安慰,只往外看,「那就上山吧。」
跟他們一起上山的這年輕人名叫袁峰,他媽幾年前去世了,他只能將他爸託付給焦母先照看著。
走前,袁峰看著他爸的眼睛,說:「爸,你先在焦二伯家坐坐,我上山去找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