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大師兄,你這麼狡猾,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麼。」二師兄眼睛突然放光,看著比方才精神許多。
「你殺了師父?」大師兄抓著自己的長劍,他憤憤地盯著二師弟,「師父當年出去遠遊,明明說了,過兩三年就回來。」
「兩年後他是回來了。」二師兄又吐出一口血,方才時落傷他甚重,「不過回來時是身負重傷的,那時候你們三人都不在山上,他讓我給你們傳信,說有事要交代,要你們速回,我就知道他是打算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了,我怎麼能等?」
師父不會傳給他任何法器的。
而他早已眼饞這銅鈴許久。
「原來是你。」大師兄咬牙切齒,「那是我們的師父,是教養我們的師父!你怎麼能忍心殺了他?」
「那是你們的師父,他要是看不上我,為什麼還要收我做徒弟,收下我卻不教我如何修煉,每天只讓我打掃,為你們做飯,還要種地,你們卻只等著吃現成的,等著師父教你畢生所學,他給我希望,卻又讓我絕望,他該死!」
二師兄神經質地笑了兩聲,「這殺人留魂的方法也是他教你們的時候我偷學的,我第一次用,就收了他的魂魄,看來他也不是自以為那般厲害。」
他當然不會說,為了收師父的魂魄,他差點被師父的魂魄吞了。
「師父留下那封信也是假的?」就是那封信上說了,要將這銅鈴傳給二師弟。
師父一直最看重他,他原本以為這銅鈴必然是給他的,可師父來信說,銅鈴要給二師弟。
他不是好人,可他唯一尊敬的就是師父。
師父是將他從小養到大,傾盡畢生所學教他的人,師父的話他不敢不聽。
二師兄抓著銅鈴,搖了一下。
如今他成了廢人,這銅鈴也只是一般鈴鐺。
「你看,這鈴鐺給我不是也挺好的?這些年我用這銅鈴可幫了你不少。」
「師父呢?」大師兄只想知道師父的下落,「他現在在哪?」
「我問你師父呢?」
「在這裡。」二師兄艱難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銅製的扁圓形香爐模樣,帶著蓋子的器皿,這器皿掌心大小,「你看,他生前不把我當回事,死後還不是得靠我才吊著他那三魂七魄,不過這麼多年,我也有點煩了,我原本想找個機會將他扔了,現在我們都活不長了,大家一起死,也挺好。」
嗤——
長劍刺中二師兄的心口。
大師兄憑著最後一口氣,從沒了氣息的二師兄手裡搶走器皿。
他摸索著器皿,小心翼翼地喊,「師父?師父?你可在裡面?」
無人應他。
大師兄急切地打開香爐。
在他轉動類似香爐的器皿蓋時,一道細針自器皿中飛射出,沒入大師兄的眉心。
大師兄掐住已經沒了氣息的師弟脖子,斷斷續續問了一句,「師,師父呢?」
他的二師弟已經無法回他。
大師兄只不敢地倒在地上,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