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女孩是不是人類,不到萬不得已,他們無權殺了這女孩。
女孩力氣再大,也抵不過三個大男人。
她喉嚨深處發出警告的低吼聲。
被男人迫害至此,她對所有人類的男人恨之入骨。
錘子跟屈浩慢一步,兩人齊齊往女孩身後站,扯住女孩的頭髮。
這是能讓女孩撒嘴,還不傷她性命的最方便動手之處。
時落看著幾個男人一齊制住女孩,表情有些複雜。
她走過去,對幾人說:「我來。」
唐強與薛城對視一眼,鬆手前,提醒時落,「時大師,她力氣很大。」
四個,不,五個大男人才堪堪制住這女孩。
時落點頭。
她淡定地往女孩背後一拍。
一道定身符讓女孩掛在歐陽晨身上,不動了。
歐陽晨苦笑,「要不,你們先幫我把她扯下來?」
唐強跟薛城一起,將人從歐陽晨身上撕扯下來。
女孩的姿勢太奇怪,時落上前,將她的雙腿捋直,讓她雙腳著地。
唐強幾人退開。
時落繞著女孩轉了一圈,先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再翻看她的眼皮跟牙齒,最後,她抬起女孩的下巴,露出她流血的脖頸。
「這血顏色不對啊。」屈浩也湊過去看。
「有點像紅色,也有點像綠色。」
血液跟植物汁液畢竟不是染料,無法用染料的混合顏色來判別。
錘子站的遠些,他看了一眼,說:「不光顏色不對,連血流的速度也不對。」
要是一般人,脖子被割破,傷口淺些還好,若是稍微深點,會在短短時間內流出大量的血。
這女孩傷口不淺,又連番掙扎,到此刻,血流的甚至都沒到衣領處。
且血液明顯要濃稠許多。
「時大師,她還算是人嗎?」唐強問。
時落手覆在女孩的心口,感受到她心臟緩慢的跳動,又摸向她的脈搏,「不算是人。」
有植物在女孩的體內寄居。
也不算寄居,如今女孩跟植物合二為一,既有人類的速度,也有植物的攻擊力。
比如她的頭髮可以變成松針殺人,亦可成為藤蔓,將人直接絞死。
唐強有些為難,便是人,以她的攻擊力跟對人類的恨意,也不能按平常人的犯罪定量來評判。
可她又不是單純的修道者,若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可直接被特殊部門扣押。
「那她還能再轉成人類嗎?」
「我無能為力。」時落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也不曾在書上讀到過,她無法將植物跟女孩的血肉分離。
幾人心情都有些複雜。
他們同情女孩,可女孩傷人也是事實,若不帶走,她會成為松樹手裡的一大殺器。
時落站在女孩面前,望著女孩呆滯的眼底,「你想死還是想活?」
女孩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