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在湘南打過一場,兩敗俱傷,他養了好幾年才好些。
這些年他一直想找孫老頭分個勝負。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技高一籌的。
「若你想找孫師父比試。」這人眼裡的戰意濃,時落說:「我可代替孫師傅與你比一場。」
不管是修道,還是煉蠱,天賦比努力重要的多。
他不敢跟時落比。
「我不想以大欺小。」他自然不願承認自己比時落差。
時落耿直,「我不在意。」
男人不吱聲了。
噗——
錘子沒忍住,他笑道:「時大師,你再這樣緊追不捨,他都找不到冠冕堂皇的藉口拒絕了,說不定就要逃了。」
錘子三番兩次的揭他的底,這人再忍不住,朝著錘子甩手。
數道飛蟻大小的蠱蟲自他的袖中湧出,直奔錘子而去。
錘子又往時落身後躲。
時落將手中一粒丹藥捏碎,蠱蟲爬出,伸展四肢,而後吸走了時落指尖上的血珠子,竟很快長成了指甲蓋大小,通身血紅的蟲子。
透過時落的肩膀,錘子看到這血紅的蟲子兩翼是透明的,只有身體三分之一的翅膀,透明翅膀蒲扇了幾下,竟飛了起來。
速度還不慢。
血色蠱蟲一口一個,吞掉了對方放出來的飛蟲。
「時大師,他放出的是什麼蟲子?」
「改良後的疳蠱。」時落解釋,「疳蠱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蚰蠱、頭髮等研末為粉,置於房內或箱內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為毒藥。」
此人養的便是這其中的螞蟻。
他不過是用毒粉餵養螞蟻,久了,螞蟻也便成了毒物。
「就像是毒蚊子一樣,被咬一口就能中毒那種?」錘子舉一反三。
「疳蠱的毒性要強的多,普通人被咬,幾息之內會死。」時落說。
錘子搓了搓胳膊。
時落安慰,「沒事,有我,他毒不死你。」
血色蠱蟲已經吃完了飛蟻,它意猶未盡地在半空中盤旋,透明小翅膀揮舞的勤快,幾乎眨眼間,便到了錘子面前。
嗡嗡聲聽的錘子頭皮發麻,他眼睛快擠成了鬥雞眼。
錘子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著蠱蟲,只能用氣音問:「時大師,它毒性更大吧?」
都吃有毒的飛蟻了,吃完還挺精神。
「是不小。」時落朝蠱蟲伸出手,指尖溢出靈力。
它更喜歡時落的血。
蠱蟲飛快地回到時落的指尖,又吸了一口血,這才心滿意足地收了翅膀,乖巧地呆在時落手心。
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明明是可怕又醜陋的蠱蟲,可成了時落的寵物,莫名就可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