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後續便是,婦人報警後,警察很快查明,那家孩子不過是後腰破了點皮,甚至連針都沒縫,而造假的醫生是收了那家的賄賂。
婦人走後,花天師搓了搓胳膊,嘶了一聲,「這天還真有些冷。」
此時已是初冬,學生都穿著厚衣裳,鉛筆刀又怎會隔著厚的衣裳將那孩子的腰捅到重傷?
門的另一邊,老人只在婦人離開時跟他打了招呼時他點了點頭,之後再無反應,眼睛盯著妻子看。
經過老人允許,老頭跟花天師才靠近阿穎前輩的。
老頭伸手,想探一下她的脈,老人先一步擋住老頭的手,「你是醫修?」
醫修是古時修道者的其中一類,如今早已不復存在。
「不是。」
「那就別碰她。」老人頭也不抬地說。
「前輩,我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老頭解釋。
「你們幫不上。」
花天師問:「前輩知道我們幫不上忙,為什麼還要帶我們過來?」
「不是我要帶你們過來,是你們自己非要跟著。」回到租住的小院後,老人對二人的態度急轉直下。
他多看一眼妻子,對老頭跟花天師就多一分憤怒。
「阿穎是最善良的,她總做善事,也喜歡照顧後輩。」
說到這裡,老人話音一轉,語氣帶著凌厲,「要不然我一定殺了你們。」
花天師只覺脖子一冷,不過仍舊堅強地站在原地,他說:「前輩,你既然允許我們跟著,肯定是有需要我們的地方。」
這回老人沒否認。
「前輩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們能幫的肯定拼盡全力也會幫。」雖然昏迷,阿穎前輩嘴角仍舊微微揚起。
這是個溫暖的人。
老人審視地看過花天師跟老頭,「我確是有事想擺脫你們。」
「前輩請說。」
「我靈力枯竭,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沒兩年好活。」老人輕柔地梻開妻子臉上的髮絲,話說給花天師跟老頭聽,更是說給妻子聽的,「我以前想過要是能救醒阿穎,就跟阿穎一起隱居山林,要是救不回阿穎,等我快死了,就帶著阿穎一起,我跟阿穎在一起幾十年了,沒了我,阿穎肯定不習慣。」
可真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撐不住了,老人終究還是捨不得帶著妻子一起下去。
老人整理了一下妻子的帽子,溫柔地看著她,說:「阿穎,下輩子可別再遇到我了,你找個愛護你,敬重你的,好好過一輩子。」
阿穎無所覺,仍舊緩慢呼吸著,沒有要清醒的徵兆。
「前輩,您是打算將阿穎前輩託付給我們?」花天師試探著問。
老人再次沉默。
「前輩,您真的甘心嗎?」花天師對人情沒有期待,卻希望別人能幸福美滿,他說:「再說了,您沒經過阿穎前輩的同意就擅自決定將她託付給我們,這對阿穎前輩也不公平。」
老人怒瞪花天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