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得想個辦法。
陸槿梨揉了揉眉心。
如今朝局漸穩,天下漸安,那群臣子閒著沒事就愛管這管那,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忙起來才是。
要不把御史中丞這個職位給沈鈞好了。
言官都是孤臣, 是皇帝手裡的一柄刀,正好他們不是擔心沈鈞勢力太大, 會結黨營私麼?
合適的人應當放在合適的位置上,就讓舌燦蓮花的沈大人替她衝鋒陷陣,她就躲在後面看樂子。
陸槿梨一邊思索著,一邊慢慢踱步回到養心殿。
一直踏進裡間陸槿梨才察覺到異常,沈鈞不似往常那般總是坐在窗邊看書等她,陽光照進來的地方空無一人。
起初陸槿梨還以為人跑了,結果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最後才發現對方就坐在床榻上,四周的帷帳如輕煙般落下,隱隱能看到裡邊人的一點輪廓。
她伸手掀開紗帳,沈鈞看起來似乎在發呆,愣愣的盯著一處,動也不動,聽到響動才慢慢轉過頭來。
陸槿梨問詢的話語在看清青年眼底的紅意時卡在了喉嚨間,她壓低身形,指腹按上對方濕漉漉的眼尾。
「怎麼哭了?」
沈鈞別開眼,睫毛眨動時掃過陸槿梨的指尖,像一把小扇子,痒痒的。
他抿唇不語,沒人知道,這幅清正如風,溫潤如玉的外表下,翻滾的是多麼卑劣至極的想法,卑劣到他一句也說不出口。
要如何說呢?
說陸槿梨已將君後之位許給他,可他卻貪心的想要更多?
說他生性善妒,不想不願她的身邊眼中,再容納下旁人?
說他在大殿上聽到大臣們想要給女帝選妃時,有那麼一刻,心底陰暗到恨不能將那些大臣和秀男通通除去,讓他們踏不進宮門一步?
可是沈鈞終究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即便那些不為人知的陰暗念頭在心裡滾了無數遍,連可行的計策都控制不住的在腦海中浮現了十幾條,他最後也沒有那麼做。
沈鈞默了半晌,最後垂著眼瞼,低啞著嗓音:「陛下若是要娶旁人,就放微臣離去吧。」
說完這句話,青年眼底蓄了許久的淚終於簌簌落下,滾燙的淚珠砸在少女的手背上。
陸槿梨無奈:「如果真的想走的話,就不要哭啊。」
陸槿梨看著他,直直看進他眼底:「先生,你當真想離開嗎?」
沈鈞的手指抓緊被角,力道大到手背上青筋暴露,指尖止不住的顫抖,千言萬語哽在喉嚨間,開口時嗓音里啞意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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