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西面不改色,「她不喜歡自己的字,讓我幫她重新抄一份。」
確實是李鍾靈會做的事,但不是程嘉西會幹的事。
「你也樂意幫她抄?」姜北言語氣諷刺。
他知道,程嘉西喜歡李鍾靈——他親口說的。
程嘉西沒多大情緒起伏,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她說她給我錢。」
姜北言簡直要被氣笑了,「你還缺這點錢?」
這什麼破理由。
程嘉西垂著眼,沒吭聲。
姜北言沒來由的更生氣。
不,是大有原因的生氣。
憑什麼蕭南可以,他就不行?明明他和李鍾靈認識的時間最長。
可能是氣壞了腦子,他竟然問程嘉西:「你甘心嗎?」
程嘉西抬起頭,看著他,黑眸沉沉,瞧不出喜怒,「如果她開心。」
「真是偉大。」
姜北言諷刺地罵了句,甩手就走了。
心裡卻覺得他說得沒錯。生氣沒用,不甘心沒用。
李鍾靈喜歡蕭南。
李鍾靈已經喜歡蕭南。
什麼都晚了。
做什麼都……於事無補。
姜北言喪了很久,想放棄喜歡李鍾靈,卻怎麼也做不到。
他壓抑著感情,終於,在高考完那晚,被酒精驅使著,去做了那件事。
可是,李鍾靈卻說,她喝斷片了。
什麼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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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姜北言突然的質問,李鍾靈猝不及防;對他的生氣,她也莫名其妙。
那個傍晚之後,姜北言就沒再跟她說過話。
奇怪的冷戰,她都不知道怎麼惹這位大爺不開心了。
又很憋屈,任誰被不明情況地冷落,都會憋屈吧。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姜北言,他們可是在出生那天就跟對方打了招呼的青梅竹馬誒。
李鍾靈最受不了姜北言這總愛生悶氣的臭脾氣,記得有一次,他也是這麼跟她生氣,還是在喜氣洋洋的正月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