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步亦趨, 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腕, 鼓起勇氣問:「樓下發生了什麼?」
少年定定注視著她片刻, 啞聲道:「有個姐姐掙脫了繩索,逃到樓上。」
「那個姐姐逃走了嗎?」
「門鎖著……」面前的少年視線垂落, 盯著自己的衣角答非所問,聲音縹緲恍惚,「她沒摔碎那管針劑的話, 會不會沒那麼痛苦?……」
分明樓下已經安靜了下來, 春霽面色煞白,禁不住恐懼得渾身顫抖起來, 仿佛在急驟的雨聲中又聽見了那道絕望哭叫。
她知道的。
是因為她。
那段時間漫長而覆著沉重的暗色,看不見出路,直到生辰日結束,少年上樓來見她,往日麻木的神色歸於決然,眸色堅定閃爍微光,將手上的紅繩褪至了她的手腕,聲音低啞:「……再等一等,我會帶你走。」
他做到了。
他們在荒郊里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尋到了主路,天邊的雨幕傾泄落下,茫然白霧籠罩世界辨不清方向,少年發起了高熱幾近昏迷,終於有一輛路過的車亮著白燈劃破雨夜,在他們的身邊停下。
記憶里昏暗的雨夜與現在身處的明亮房間好似兩個極端,春霽長睫低垂,捧著手裡盛著琥珀色熱茶的紙杯思緒怔怔,視線無意間掠過牆面上的時鐘,猛地一驚,匆匆拿起手機看上面的日期,站了起來。
春霽用手機打字給陪她的女警員:[我想出去一趟。]
組裡主要的人在林之樾住的公寓樓下蹲守,只等著查驗科的消息傳來局裡的審批手續通過就上去逮人回來配合調查,春霽等著宴星回的調查結果出來再重做補充,人身是自由的,沒人有理由攔她。
春霽離開警局,在路邊招了輛車,去往半個城市外的機場。
晚上八點,機場喧譁如白日,往來的旅客拖著行李箱步伐匆匆。
春霽急步走近登機牌自助印表機區域,正四處張望,一道熟悉聲線自身後傳來。
「——來送我?」
春霽微驚,轉過身來,夏奕拉著一個輕便的小行李箱站在不遠處,他掃了眼周圍,問:「就你一個過來?怎麼,還是沒找到和我有關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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