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城的一切依舊是那副無聊的模樣。
——對於鬼舞辻陽太來說。
因為自己的身體比平常的鬼要弱了許多,所以他對於自己可以出門這件事,是不報任何希望的。
但是如果沒有見過,又何來渴望呢?
正是因為見到了,見到過,所以才對於那藍天白雲有著異常的渴望。
門外的鳴女依舊一言不發,但這相當於監視與保護的鬼,對於鬼舞辻陽太來說,更像是一個象徵。
一個他永遠也不會離開這個無限城的象徵。
擺台上,三日月宗近擺放在上面,但它似乎永遠也不會拿到外面的世界了。
鬼舞辻陽太盯了三日月宗近一會,便起身,打算在無限城內到處逛一下,就像他以往做的那樣。
「陽太大人。」
門外的鳴女突然開口道:「那位大人讓我通知您,今天過後,您便可以自由的去往任何地方。」
鬼舞辻陽太按著障子門的手微微一頓,便拉開了房門,鳴女跪坐在門口,低垂著頭。
他垂下了眼眸,擋住了猩紅眼瞳中浮現的情緒。
鳴女的話還在繼續:「並且從今天開始,為了您的安全,黑死牟會跟著你。」
她輕輕撥弄琴弦,血鬼術在這座城內發動。
黑死牟?
鬼舞辻陽太側頭看向走廊的盡頭,那裡隨著琴音的落下而出現一個黑髮的鬼。
他有三雙眼睛,留著黑色的高馬尾,左額與右下巴分別有著一個深紅色火焰花紋,一副武士的打扮。
不知為何,這副模樣,令鬼舞辻陽太格外熟悉,他恍惚的怔愣了一瞬,等他回過神來,想要細細的打量黑死眸時,黑死牟在鬼舞辻陽太走到他身前後,突然單膝跪地,一副等待鬼舞辻陽太差遣的模樣。
鬼舞辻陽太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那種感覺逐漸煙消雲散,便不感興趣的移開了目光。
鳴女再次波動了琴弦。
身側傳來了熟悉的氣息,鬼舞辻陽太知道,那是鬼舞辻無慘的氣息,他的爸爸。
「黑死牟,這是我的兒子,鬼舞辻陽太。」鬼舞辻無慘的聲音似乎有些意味深長:「你要尊敬他,如同尊敬我。」
「是。」黑死牟的頭低了低,聲音似乎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鬼舞辻陽太不懂他們到底打什麼啞謎,對話在他的腦海中轉了一圈後,便悄無聲息的被他抹去了痕跡,他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轉頭看向鬼舞辻無慘:「也就是說,我可以出去?」
聲音中滿是疑惑。
「當然。」爸爸的臉上充斥著愉悅:「陽太是我的兒子,你想去哪裡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