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狹長的瞳孔微微一動,目光停在了一個方向。
重新變成鬼,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人類做久了,都快忘了做鬼是什麼樣子了。
想到這裡,他輕輕的笑了一聲,對著看向這裡的鬼說道:「看來...你們是知道我來幹什麼的了?」
話音剛落,鋒利紅色蛛絲從四面八方掃來。
但還沒沒等蛛絲碰到他,便化為了漫天的齏粉。
站在紅色齏粉中的青年眼眸輕抬,下一瞬,化為齏粉的,是整座山。
無聲無息間,整座山頭被夷為平地,罪惡的,痛苦的,黑暗的,都隨著風飄向了遠方。
青年抬手輕壓,即將紛飛的粉塵被他壓在了原地,就連風都不能帶動分毫,直到竹取葵確定這些灰塵被壓實後,他才重新啟程,向著下一個地區前行。
若仔細辨別,就能發現他的腳步略微的急促,像是心虛。
不小心過火了,竹取葵的耳根微紅,沒想到長時間不用能力,對能力的掌控力竟然下降的如此地步,看來以後要多聯繫一下了。
而下一個地方...嗯?那是...
「煉獄先生?」竹取葵看向遠處的青年和他身旁的小女孩。
說起來,倒是聽說過煉獄先生收了一名繼子,那名繼子好像還成了新的柱,還是個力氣大的小姑娘來著,看來應該是她了?
這兩年他忙著在外面跑,都沒怎麼回去過,倒是沒見過這個孩子。
竹取葵的目光在女孩的頭頂定格。
櫻色的頭髮...真罕見啊。
竹取葵想了想,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前進。
繞個遠吧,這副姿態可不能見人,這麼想著,他好心情的眯起了雙眼,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他在山裡穿行而過,索性自己已經是鬼了,體力和飢餓是掛鉤的,長時間的行走倒不覺疲憊,而且附近的景色,花鳥蟲魚都是他之前未曾仔細注意的世界。
白天,黑夜,時間的長河隨著他的行走從腳下流過。
在森林內的一處被陽光照耀的地上,竹取葵踩上散落的枝葉,陽光透過紅傘,在青年美艷的臉上打上一層紅光。
竹取葵被太陽照耀的渾身發暖,他身為鬼的軀體是蒼白冰冷的,而陽光的照耀令他可以從那發寒的感覺中緩解。
這麼想著,他在太陽光下合上了紅傘,整個人暴露在了陽光下。
沒有什麼灰飛煙滅,沒有什麼燒灼殆盡。
他只是站在那裡,被太陽照耀的發光,好似那高天原的神明。
時透有一郎呆呆的看了許久,手中的斧子不知是該放下還是該拿起,他的潛意識想要戒備,但不知為何卻沒有動作。
他身旁的時透無一郎也站在那看著各個好似神明的人,直到他發現了青年背後的字,瞳孔一縮,拉了拉身旁的兄長,指向青年的背後。
這下兩人都發現了,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他不是來自高天原,而是來自地獄!
兩個孩子被自己的腦補嚇白了臉,不約而同的把自己藏起來,一邊小聲的呼吸,一邊仔細觀察著那個站在林中的『獄卒』。
他們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觀察,另一邊的竹取葵並非沒有發現,兩個血肉的味道他是傻子都能分辨出來,之所以沒有去管,還是被太陽照耀的太過舒服了,而且兩個小孩子沒有惡意,就算是看著又能怎樣。
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太陽也逐漸西斜,兩個孩子依舊在哪裡一動不動。
這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