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不僅僅要啃硬骨頭,還要吃肉,要啃得他連骨頭都不剩。
孟庭許悶下兩碗雞湯,心裡又開始後悔了。
剛才好像被耍了。
「別光喝湯,吃點菜呀。」秦淮川夾了菜往他碗裡放。
孟庭許說:「是我請你吃飯,光是我自己吃你不吃,也不太好。」
秦淮川喜歡聽他說話,慢條斯理地敘敘說來,不急不躁,凶起人來時也只會些'我真的生氣了、胡說八道、歪理'的詞彙跟他爭論。整個人就跟團糯米糰子似的,任人拿捏。
這樣一個人,無論面色如何冷淡,心裡還是溫柔的。一想,若是落在了冷青松或者別的外人手裡,都叫他秦淮川好不甘心。
秦淮川壞心眼兒,故意問他:「那你覺得什麼才叫好?」
孟庭許說:「當然是你與我一起吃,不要只盯著我,讓我渾身不自在。」
回過神來,秦淮川才知道自己只光顧著給他夾菜了,他碗裡白花花的大米飯一口也未動。
忽地笑了聲。
孟庭許以為他取笑自己,臉上顏色愈發青白。
而秦淮川想的是,這白米飯哪有孟庭許有滋味。
「你別看了,趕緊吃吧。這麼多菜,浪費就太可惜了。」孟庭許難掩尷尬之色,那人眼神實在叫人難堪。
「好好好,你說的是。」秦淮川收了眼神,開始吃菜。
吃一口龍井蝦仁,再嘗一口西湖醋魚。這兩道菜都是杭幫菜里的招牌,可這味道實在是難以形容。
真應了那句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精緻的難吃。
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現的不好吃,故意多夾了幾筷子。
孟庭許見他認真吃午飯了,才落下心來,想著找機會問出想知道的事情。
「有心事?」秦淮川意外地發問。
孟庭許的思緒被打斷,既然他主動問了,便答:「只是擔心妹妹一個人在家不好好吃飯。」
秦淮川說:「你妹妹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餓了肯定會自己吃,你擔心這些做什麼?」說完,看他臉色依舊心事重重。「小事一樁,我叫範文生給她裝點菜送去。」又想,他跟自己吃飯居然這麼不開心,瞬間也跟著不開心起來。
難不成非要和那個冷青松在一塊兒吃飯才高興?
倆人埋頭吃了幾口飯,秦淮川目光投向他,轉念一想,孟庭許定然不單單是擔心妹妹的問題,便說:「放心,警察廳的人不會再來找她了,你只管讓她別太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