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了會兒, 眼皮跳得厲害。
冷青松從報社裡跑出來,手裡提著相機,他身後還跟著三個人,看樣子都是聽見了巨大的響聲跑出來的。
看見孟幼芝的一霎,他顧不得與她說話,叫身旁的人看住她別亂跑,便往裡頭沖了進去。
黑煙滾滾,張廣平從車上跳了下來,咆哮道:「快跑!」
倆人跑出的十秒後,仿佛地動山搖,汽車解體,瞬間爆炸。眾人驚呼,又開始逃竄。
距離汽車最近的孟庭許早就衝過馬路,朝秦淮川狂奔。
他不是開玩笑,他說自己在廣州隨時隨地有人想殺他,他竟然真的在青天白日被人當場刺殺!張廣平居然這麼肆無忌憚的對他行兇,可見兩番勢力鬥爭已是鬧得不可開交,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小命。
今日他怎麼沒人跟在身邊,平時不是去哪裡都要坐汽車的嗎?
身後火光四濺,張廣平見狀帶著司機已經逃離現場。
孟庭許跑到秦淮川跟前,兩眼一花,直直栽倒在地上。等再次抬眼去確認眼前人的時候,遠處忽然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他伸手放在秦淮川的脖頸處,摸到他微弱的脈搏後又去探了探鼻息。指間有微風,不明顯,但很弱。一想,低頭仔細去看他的腦袋,檢查了四肢。
腰腹處不斷地流出鮮血,他立即脫下自己的長衫,揉成一團使勁按在他的傷口處。
孟庭許把頭低下,偏臉靠在他的鼻口處,確認還有氣後將手中的長衫袖子拉長,緊緊困住他的腰。
等做完這一切後,他吸了兩口氣,說:「我已用盡辦法救你了。」
片刻間,得知消息的範文生已經驅車趕來,警察廳的白敬姚帶著人也趕到了東興大街。
程少天驅散了人群,撞上要進來拍照的冷青松。
冷青松問:「裡面發生了什麼?」
程少天白眼道:「警察辦案,閒雜人等一律不能進去!這位先生,請您遵守,到別處去,不要在這裡添亂看熱鬧了!」
冷青松抓著相機:「警察先生!我是光明報社的記者冷青松,我不進去,我只在外面拍照行嗎?」
程少天一聽這名,有些熟悉,但礙於裡頭混亂,依舊叫人攔著不放。
範文生剛到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秦淮川,護兵站成連排的肉牆擋住了外頭的視野。
孟庭許按著傷口,說:「我已經幫他按住了出血口,事情的經過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他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