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世誠見他不說話了,也覺得自己逼他太急了些,又道:「我也不會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我心中有個提議,不如先這樣,我想收你為義子,入我冷家。往後你想通了,或拜我為師父,我再將衣缽傳授於你。」
眼見他先找了退路給自己,孟庭許更不好推脫,說:「冷叔叔是真心為我和妹妹打算的,我十分感激。只是收我為義子一事,必須和青松提前商量,他若同意,我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現在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他想著私下再去找冷青松,告訴他拒絕冷世誠的提議。
這樣一來,冷世誠也不好再勉強他了。
管家親自送了冷世誠出門,叫人包了紅包,用汽車載回去的。
孟庭許心裡兜著事,在樓下坐了半響,想著這事情得趕緊先給冷青松打聲招呼,便要去光明報社。
結果範文生沒答應他出門。
說警察廳還沒有來傳話,外面是不安全的。問有什麼要緊事,他代勞去說。
孟庭許又不好講出來,只得憋著說以後再去。
秦淮川還在樓上睡著,眾人也忙了一天,各自歇息去了。
管家將收拾好的二樓房間騰出來給他住,這間房就在秦淮川的臥房旁邊,晚間醫生來換藥時都能聽見些許動靜。
孟庭許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深夜三點,牆上的時鐘轉著,噠、噠、噠地響。他翻來覆去,感覺那聲音被無限放大,輾轉難眠,又坐了起來。
抱頭靠著床頭,雙膝屈著,無端的煩躁不安。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這般,以往心裡寬闊,沒什麼事情牽絆。可現在就像是心裡長了刺似的,愈發不好。
孟庭許在心裡一個勁兒的暗示自己,應當睡了,明日還得早起。猛地翻身躺下,緊緊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