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一滯,心裡發酸。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想給他一腳。
「寄人籬下也不是這樣寄的,我總該有自己的房間,這樣才合規矩。」
秦淮川溫聲問:「你要跟下人們擠一間屋子嗎?雖說我秦家公館的條件也不差,但他們都是些干體力活兒的,天氣熱了,累得倒頭就睡,你愛乾淨,怕是受不了。我勸你還是跟我一起,我比他們香。」
好不要臉的話。
孟庭許搖搖晃晃地想撐起來,卻又被人拉了回去,秦淮川手掌輕輕摸進他的衣服下,直到摸到肚子,捏了捏說:「你這麼瘦,抱起來手感又不好,我也不做什麼,就這麼睡吧。」
本就渾身燥熱不堪,又叫人摸了肚子,孟庭許急忙逃竄,說話也快了起來:「我叫你鬆手!誰要抱著睡覺了?」
耳邊盪起一聲短促的笑,秦淮川一手將他翻過來,與自己面對面:「庭許,有時候人不能活得這麼累。你要學會正視自己的內心,接受現在□□焚身的自己。是藥的錯,不是你。」
本來自己藏得好好的,卻被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心裡咯噔咯噔直跳,面色紅透了。
伸手探進去,秦淮川摸著他的下巴,微微笑道:「舌頭疼嗎?」
孟庭許不自願地哼了聲。
秦淮川靠近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我幫你看看?」
他頓了會,搖搖頭,說:「我們這樣......很奇怪。」
手指探進牙關,秦淮川輕輕摸到下牙,一顆,兩顆,三顆,數了數,最後說:「長智齒了?」
越來越不對勁,孟庭許想說話,舌頭一動,碰到了他的指尖,隨即偏開臉,凶了聲:「你做什麼?」
秦淮川晃著腦袋貼到他的耳後,悄聲說:「庭許,這裡很安全,別繃著了。我知道今天你心裡受了委屈,也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我都知道。」
孟庭許蹬著眼,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他怔怔半響,眼圈微紅。不知道為何,原來自己從不對外人說日子過得如何艱難,他有多麼想家。顛沛流離,東躲西藏的生活已經讓他身心疲憊。
咬著牙硬撐到了現在,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即使是受了委屈也不說,就算是有人問也不講。
可到了秦淮川這裡,自己卻鼻頭生酸,好不舒服。
孟庭許慢慢轉過頭,聽他嘴裡還念著什麼,眼神忽地變得溫柔起來。
秦淮川的手臂給他枕著,五指穿入發間,沉聲說:「我想了個很好的辦法,能治你體內的火氣。」說著,另一隻手順著肚子滑下。
他掙紮起來。
秦淮川按住孟庭許,低聲道:「你最好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