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晚問:「要打聽什麼?」
秦淮川說:「白樺菸草公司。」
「明白了。」莊晚又道:「聽說這家公司不招本地人,全是老闆自己從杭州帶來的。你說他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白延霜不招本地人,無非就是對外人放心不下。」
「倒也是。」
秦淮川看著酒默了會,沒喝,卻端起一碗酸梅湯喝了起來。
莊晚見了一笑:「不是你找我喝酒嗎?怎麼又不喝了?」
秦淮川把碗放下:「喝酒耽誤事,還是不喝的好。這酸梅湯不錯,你嘗嘗?」
又把另外一碗推給他。
莊晚搖搖頭:「我是不敢喝冰的了,怕嗓子壞,下周去園子唱不了。」說完,把酸梅湯推到秦淮川面前。「我看不如給孟先生端去,他晚上都沒吃飯呢。」
秦淮川勾唇道:「算了,他估計也不愛這玩意兒。」
認識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麼菜,喜歡什麼甜點。在心底揣摩一陣,忽然覺得還是不了解他。看了眼天色,猜他怕是已經睡了。想他好沒意思,心是冷的。
「天氣這麼熱,酸梅湯又能解暑,怎麼會不喜歡。你還沒送去就先退縮了?我聽說你們倆吵架了?」
秦淮川指尖摸著杯口,頓了下:「誰說的?」
莊晚以為是自己曲解了意思,連忙道:「沒有沒有,是我想錯了。」
默了,好一陣沒說話。
這邊,孟庭許依舊睡不著。
最終翻身起床,穿好了衣裳,來到樓下。管家一見他,趕緊上前問:「孟先生有吩咐?」
庭院蛙聲一片,月亮倒映在池塘中。水面波光粼粼,公館裡寂靜無聲。孟庭許四處張望了會,沒見著秦淮川的身影,便收回目光。起初他還以為他們是在樓下說話,結果下來連個人影都沒有。
「沒事。」孟庭許說。
管家又道:「您晚飯都沒吃,要不要我去廚房讓人給您煮點?」
孟庭許說:「多謝管家,我還不餓,就不麻煩你們了。」心裡正悶得慌,想去後花園散散步。又想起白日騎馬時的快意,問:「我想問問您,晚間的跑馬場還開著嗎?」
管家說:「開著,一年四季都開著。大少爺經常半夜去跑馬,索性就在那邊拉了燈,沒鎖過門。」
得了答覆,他又問:「晚上跑馬?」
管家點點頭:「是啊,晚上比白日涼快,以前都是晚上跑的。也不是跑吧,就是騎著馬散步一樣。」見他問起這個,便問:「您要不要也試試,晚上騎馬挺不錯的。」
孟庭許一想,白天騎馬是因為有秦淮川在,他幫自己牽馬才敢的。這會兒要讓自己單獨騎,難免有些害怕。
「不用了,我只散散步就好。」
說完,徑直朝後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