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許抬眼:「嗯。」
「那就是郭豪。」
原來那就是郭豪, 冷世誠形容得確實沒錯, 外形看著是挺像只豹子的。
秦淮川忽地一笑, 問:「是不是像頭狗熊?」
豈料他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又見郭豪身寬體胖, 頭大, 眼睛小,耳朵寬肥, 鼻端裸露。這麼一聯想,確實像極了。
「狗熊看著老實, 我瞧著他卻精明, 更像條蛇。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才貼合他。」
「經你一說, 我瞧著也像了。」說著,秦淮川又往他身上靠了靠,「那我呢?我像什麼?」
像狼。
本想這麼說的。
廣州的豺狼虎豹,可不是就說說而已。但一想,這四個都不是什麼好的比喻,便不肯出聲了。
郭豪迎了上前,手裡舉著香檳, 望著秦淮川立即變了臉色, 笑起來:「喲!稀客臨門,原來是秦大監督啊。你也是來參加白老闆開業典禮的?」
秦淮川淡淡瞟了眼, 玩味地說:「來這不都是參加開業典禮的嗎?難不成只有你郭老闆是來吃流水席的?」
郭豪臉上一滯,笑容僵住,又笑了一笑:「嗐,哪兒的話。像監督這樣的大忙人能來一趟,就是白老闆的榮幸,也是我的榮幸。來,我先敬你一杯,以表我的心意。」
秦淮川推辭道:「酒我便不喝了,自從上回車禍後就不善酒力,而且今天這種場合,喝醉了也不好。」
他故意提起上回的車禍讓郭豪難堪,而郭豪也是面色僵硬,笑得越來越不自然。
眾人談起他和張廣平車禍一事,眼神時不時偷偷地朝秦淮川看來。
郭豪皺起眉嘆了一聲:「都怪我那小舅子糊塗!人嘛,年輕,沉不住氣。幹些蠢事,大白日的就喝醉了,一不小心就撞倒了監督。我已經教訓過了,如今還關在監獄裡呢,是該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大人有大量,莫不會跟一個小孩兒生氣吧?」
秦淮川譏笑一聲:「怎麼會?」
孟庭許在一旁默默聽著,想那郭豪還叫張廣平小孩兒,一時想笑。再瞧那副小人的嘴臉,竟越看越噁心。
人面獸心,那張嘴像河裡的清道夫似的撅著,可惡至極。哪裡像什麼狗熊蛇精,簡直就是條臭魚爛蝦。感覺他一說話,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渾濁了。
要不是秦淮川命大,張廣平就得手了。
如此,連一眼都不想看他。
正想著時,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驚喜又激動的叫喊:「庭許——」
孟庭許回身。
白延霜喜出望外地走了上來,一把捏住孟庭許的臂膀,道:「真的是你!我沒看錯,真的是你!庭許,你怎麼會在廣州?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真是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