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石海住的地方, 林石海忽然說:「庭許,你那位朋友人真好, 心善, 上回我被園子的夥計趕出來,還是他幫我說的情。」
孟庭許點頭, 嗯了聲。
林石海笑了笑:「看見你現在過得還不錯,我就放下心了。你如今在哪裡工作呀?那些人對你都好嗎?」
說完,他便垂下視線。
孟庭許說:「我一切都好,不用擔心。」斜了一眼,問:「你來廣州這麼久了,應該知道白延霜在廣州開公司吧?」
林石海微怔,訕訕地回答:「知道......聽說了。」
孟庭許眼神一凜, 頓足繼續問:「你見過他沒有?」
猛地, 林石海趕緊揮揮手,焦急道:「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跟他見面, 他現在是大老闆,哪裡有時間見我。再說,白覺霖那麼待我,那麼待你和幼芝,我沒辦法原諒他們!他二人就是魔鬼!」
說話間手足無措,慌裡慌張,孟庭許眸子一沉,便知道他在扯謊。
表面上卻一臉淡然,道:「那就好。」
見他沒再起疑心,林石海佯裝關切地問:「幼芝......她還好嗎?也跟你住在一起的?」
聽見他提起孟幼芝,孟庭許心裡一緊,警覺地看向他,故作輕鬆道:「挺好的,自然是同我一起。」
得了話,林石海嘴角抽動,不自然地笑一笑:「那便好!那便好!你母親以前最心疼她,我記起她剛懷上幼芝的時候,每日都要給她講好多故事,又是念詩,又是做衣裳鞋子的。」停了下,想到林婉心死的一幕,臉色泛青。「可憐幼芝生下來就沒了娘,我這做舅舅的也沒好好疼她,怪我......」
思緒到這,趕緊擦了眼角的淚。
孟庭許眸光冰冷,聽他念了一路,銳利的眼神投向林石海。他這一會撒謊一會真心實意地哭,倒是叫他看不懂了。回想莊晚說的一番話,還叫自己小心,這才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
如果真如林石海說的這樣,他悔過,重新做人,就不該扯些謊話來騙自己。
思量片刻,決定僱人看著林石海。
倘若不像他說的,他已經與白延霜見過面,那麼自己就是中了白延霜的招。
把人送了回去,來到交易所。
這裡有掛牌的丫鬟,婆子,家僕。一旦看上眼了,就可以拿錢把人贖走,帶回家自己用。說白了,其實就是找看家護院的。
但孟庭許要找的不是這些人,而是身強力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壯漢。一是僱傭他們成為自己的打手,替他做事。二是為了往後急用時做準備。假如有人要傷害孟幼芝,那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從前兄妹二人手無縛雞之力,去到哪裡都叫人欺負。如今他利用做家教和翻譯工作掙的錢買打手,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保障。
只是對於秦淮川,他不能光靠著秦淮川的庇護,安心當個被圈養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