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川見他這般不肯言語,心情七上八下的,徒然一抖。
「你覺得可好了一些?」
「嗯。」
「要不要吃點什麼?我讓人煮了清粥。」
孟庭許說:「不要。」
秦淮川又緊張起來:「那要不要換點別的,家裡做了紅豆粥。」
孟庭許依舊說不要。
見他也不肯吃喝,秦淮川傷心起來,坐在床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躺在床上的是他就好了,要這麼折磨他,還不如都讓自己受著。想到這裡,又恨又心疼。對孟幼芝愧疚,對孟庭許愧疚。情緒慢慢涌了上來,秦淮川盯著孟庭許的眼睛,一瞬就紅了眼眶。
孟庭許看不見,只能用耳朵去聽。
等了會,也沒聽見秦淮川再說話。一時奇怪,便伸手去摸他。手在空中晃了兩下,邊抓邊問:「淮川,你還在嗎?」
秦淮川看著他的手,再也忍不住,眼淚漱漱地流了下來。「我在。」
聲音哽咽,帶著一絲哭腔。
孟庭許手上一滯,疑聲道:「你哭了?」
秦淮川趕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否認道:「沒有。」
孟庭許的指尖順著他的衣裳往上摸,摸到下巴時,就已經覺察到一股濕熱的眼淚淌入自己的手心裡。秦淮川一向不輕易落淚,他唯一見過的那次還是他傷心的時候。這次,又是為自己傷心。
孟庭許替他拭去眼淚,苦笑一聲:「不得了了,你怎麼又哭了?等會叫外人看見了怎麼好?」
秦淮川聽完,一頭扎進被子裡,眼淚就跟決堤似的,又要忍著聲音,又要整理自己的情緒,哭得十分難聽。
孟庭許又道:「別的不說,我現在還真想看看你是什麼樣子,也好笑笑你。」
秦淮川抹了臉:「笑罷,都是我不好,才叫你成了這樣。」
孟庭許說:「淮川,我們無法預知事情的發生,既然現在已經成了這樣,無法改變結局,那便坦然面對吧。」與其活在後悔當中,不如看開點,至少他很慶幸自己沒在那天晚上死去。
孟庭許繼續說:「我餓了,想喝你說的紅豆粥,能不能勞煩你幫我盛一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