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鳴望著孟幼芝遠去的背影,收攏手心,輕輕拍了拍許婷。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許婷擔心道:「可是你的腳......」
金鳳鳴勉強一笑:「不打緊,我能走。」
她想,這也算傾慕一個人的滋味了罷,淒涼地嘆了一聲。
孟幼芝出國的那天,孟庭許囑咐了許久,親自送了上船。回來時,瞥見金鳳鳴站在角落,往日吵鬧不再,晃了一眼。
車上,孟庭許忽然問:「鳳鳴小姐怎麼又不去了?」
秦淮川道:「她哪一次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八成是一時興起。」
聞言,孟庭許只好點點頭。
秦淮川側過身,挨著孟庭許。「眼下人都走了,好不容易有我們獨處的時間,別再去看你的鋪子了,抽點時間陪陪我好不好?」
說著,便伸手攬住他的後腰。
孟庭許耳邊一熱,往後縮了縮。
「你別亂來,這是在車上。」
「你的意思是不在車上就行了嗎?」
孟庭許知道這人起了壞心,頓時充滿敵意地盯著他。
秦淮川見他戒備心這麼重,生怕自己對他如何,一時想笑,復正經起來:「過兩日商會有場酒宴,到時候來的都是廣州和福建的商人,正好對你的生意有利,我想帶你一起去。」
孟庭許知道這是為他往後在廣州的生意鋪路,便應了下來。到了別館,二人下了車。秦淮川把在秦公館的行李都搬了過來,只是別館的跑馬場地沒有秦公館的大,就只牽了送給孟庭許的那匹馬過來。
晚飯後,孟庭許興致來了,自己騎著馬慢慢走了兩圈。秦淮川坐在一旁喝著紅茶看他騎馬,越看越歡喜。
門外,別館管家疾步走了過來。
「大少爺,有您的信。」
秦淮川放下茶杯,將信拆開。原來是莊晚寄來的,看了會,又看向孟庭許。孟庭許翻身下了馬,邊解襯衣扣子邊問:「要緊事?」
秦淮川搖頭:「不要緊。」將信遞給他,說:「莊晚去上海了,說是在那邊收了個小徒弟,等有時間就帶他來廣州介紹給我們。」
孟庭許一聽,驚喜道:「這麼快就找到合適的人了!」秦淮川給他倒茶,他端起來抿了一口。「這樣也好,他一直期盼房老先生的技藝有人傳承,眼下就不用像之前那樣擔憂後繼無人了。」
秦淮川微笑:「是。」
須臾間,夜風又呼呼地吹了起來。
秦淮川自覺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上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