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刚进门,老人说:“程程,有人让你去骨科陈主任办公室一趟。”

简嘉心里一跳,脸上不大自然:“好,姥姥,您午休会儿,我很快回来。”

老人拉住她:“是不是替我们办住院的那个医生?”

“嗯。”

老人也就见过陈清焰一回,年轻人很高,长得也清俊,留的印象颇佳,此刻,心里有疑问,想问又觉得不妥,放手让简嘉去了。

刚要叩门,门自己开的,走出风风火火的男医生抱着东西,一个错身,简嘉看到了陈清焰,他正微微回首,下巴抵在肩头,眼睛自下而上挑起来,一脸的凉薄相。

她没办法忘掉那个晚上的难堪。

陈清焰却完全不是那晚的状态,看上去,清醒又生疏。

而且,这个男人无论做过什么,都可以一副心安理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姿态。

下巴一抬,似乎懒得动一动,简嘉看过去,自己丢的那本法语教材赫然醒目地躺在他整洁有序的桌子上。

那天,她有回去找,没找到,以为是被人当垃圾丢垃圾桶了,所以,她把附近垃圾桶也照了个遍,当时,周琼皱眉拿刀子嘴忍不住呛她,在她说了陈清焰的事后,周琼认为,应该给对方一个响亮耳光。

“喜欢兰波?”陈清焰问她。

“不认识。”简嘉闷闷回一句,她只是对那几句印象深刻,除此之外,她对诗人本身并不感兴趣。

但她知道他翻她教材了。

教养也不怎么样,简嘉忍不住想。

不过,那卷钱,他还是给了周琼,简嘉想到这点,稍微找回礼貌:“陈医生……”

“不要去那种地方了,虽然我欣赏你现在的理智跟骨气。”陈清焰又很没教养地管起她私事,而且,打断她的话。

简嘉憋得脸通红,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想回敬他几句:陈医生,如果没有你这种随便找人过夜的男人,天下很太平,很纯洁。

但她的教养让她说不出让人下不来台的话,所以,话到嘴边,变成:“我跳舞,跟陈医生拿手术刀,都是在工作。”

但怎么听,都没太有底气。

说出去,在酒吧跳钢管舞和在全市最好三甲医院拿手术刀到底怎么才能一样?

陈清焰笑了一下,她是有棱角的,但不尖锐,不怎么高明地维持着自己的自尊。

“你家里条件并不好,而你妈妈,现在每天的费用非常高,你在那种地方能撑到什么时候?”他毫不客气打击她那份自尊,目光始终停在她脸上,冷冰冰剖析,像拿着电钻,“你清楚,你非常漂亮。”

含义不言而喻。

如果是周琼,她会嚣张地甩给对方一句“老娘乐意,关你屁事”转头扬长而去,简嘉脑子里把这个场景演练一遍,没用,她只有眼泪汪汪羡慕这人真飒,所以,话在嘴里转几圈,是这样的:

“谢谢陈医生提醒。”

从认识到现在,简嘉对陈清焰积累的好感可谓一扫而光。

但他的话,却又那么有道理。

谁能完全保证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不突破底线呢?

如果有人开出不能拒绝的条件。

简嘉打了个寒颤。

她不想。

口袋里的催费单露出个小角,陈清焰一伸手,给勾了出来,随意瞟两眼:已经欠不少了。

他把单子还给一脸窘迫的简嘉,没说什么,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随手替他关门的一刹,陈清焰的声音又传来:

“你练过硬笔?”

管得真宽,简嘉心想,练过硬笔有什么稀奇呢?她还练过芭蕾大提琴学手工素描水粉呢,谁小时候没报过一堆五颜六色的班呢?哦,也许他小时候没有,毕竟在医院大厅看过陈清焰的介绍,他而立了。

海报上的陈清焰,跟眼前,没什么两样,两只眼,冷冷清清地俯瞰众生在红尘里疲于奔命,而他,是倨傲的大公鸡。

也许,嫉妒使他五颜六色了,简嘉这会内心戏特别足,他没上过兴趣班……

简嘉永远只会在脑子里过一过一些莫名其妙又十分诙谐的画面。

回头就给陈清焰的画报上添一个鸡冠,火红火红的。

她皱皱鼻子,觉得自己太不厚道,回头看他,点了下头。

再去缴费时,发现已经不欠费了。

简嘉捏着银行卡,里头是这些天东拼西凑的些微数目,本着能交多少交多少的原则,从窗口处转身,简嘉心里疑惑地不行,没敢跟老人说,第一反应是要不要去报警,会不会谁交错了费用?

等简母转入普通病房,这笔钱,没人来找,简嘉再忍不住,和周琼在小公寓里做饭时,顶着呛死人的油烟,手里掂把水芹菜,她一边择,一边说:

“有件很奇怪的事。”

周琼嫌她碍事绊脚的,袖子挽得老高,屁股一撅拱她一下:“起开,我刷锅。”简嘉就又挪了下,厨房太小,两人在里头转不开,她又爱帮忙,没办法,小半天的空,简嘉挪来挪去一百八十回了。

“直说。”

简嘉抿抿嘴:“我妈的费用不知道谁给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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