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对冰膏的功效了解,还能回来尝一尝,那就说明对这冰膏是有几分兴趣的。先说明冰膏是我这么一个农妇做的,肯定会多了几分好奇,这样才不会一开始就把我拒之门外。”
说了这些话后,却见小二面带诧异地望着自己,问:“怎么了?”
小二回神,连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一会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虽然说没什么,但小二心底却已然对这个余娘子另目相看了。
他原就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去问一问,能收就好,不收的话也就没法子了。
却没想还可以按照余娘子说的那样来,而且他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小二麻溜的去厨房准备冰膏。
冰膏是现成的,而且天气炎热,进食肆的食客要么晒得通红,要么是满头大汗,所以点了冰膏的都会先上,燥热散去些许,食欲也会见涨。
心情好,也会觉得吃食美味,吃食美味,自然会再来。
回头客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小二端去了冰膏后,便按照虞滢所安排的来开了口。
果然,那几个商旅都有了些兴趣,纷纷循着小二所指的方向望去。
虞滢见他们望了过来,不慌不忙的朝着他们微微一颔首。
商旅收回目光与小二说了几句话后,小二点了头后,待回到后厨后,对着虞滢喜道:“他们说等用完中食离开前会瞧一瞧草药。若是觉得可以,再让你送去。”
虞滢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能瞧一瞧,这事有七成能成。
她对自己亲自采,亲自晒的草药还是有信心的。
若成了,不仅能挣这一回的银子,没准在药商多待的那几日,她还能多挣几日的银子。
可了许久,虞滢虽有自信,但心里头还是免不得有些七上八下的。
忙活的时候,时不时观察着药商是否要走了,免得他们走了,自己还不知道。
等药商用完中食要结账的时候,陈掌柜也提余娘子提醒了一下,那药商便让虞滢把草药取来。
铺子里有客人,陈掌柜便请他们去小后院瞧了。
药商只是见方才答应了,不好回绝了,也只能跟着去瞧一瞧。
因今日不需要用到背篓装陶罐,所以虞滢的背篓中都是满满草药。
两个药商到了小后院,其中一个药商只打算随意翻开了一下,但看了一眼后,不禁多看了眼前脸上有几块淡色乌斑的妇人。
这里边的都是草药,有一些是玉县的药馆大夫都不认识的草药,因为从来没收到过。
而且这些药里边没有一棵是杂草,看来是真的懂行的,不是什么滥竽充数的。
这些草药也简单处理过了,都已经晒得半干了,运送的那一段时间也能得到很好的保存,更方便药馆医馆能更好分辨是新药,而不是什么陈年旧药。
药商沉思了一下,道:“我会按照在医馆收的价格来收你的药材,常见药材按斤来收,十五文钱一斤,若是不怎么常见的药材就是二十文钱一斤,更稀少的就按两来算,五文钱一两。你可以送去隔壁街上的朋来客栈,与掌柜说找天子号房的赵姓客人,会有人来看你的药材,届时给你的药材分类,再结钱。”
听了药商的话,虞滢不禁感叹医馆是真的黑,白菜价买了她那么一大堆的草药,却不知翻了多少倍再卖出去。
若是今日没有陈掌柜的提醒,她恐怕一直都会被黑下去。
药商看了眼那一背篓的药,琢磨了一下后,说:“我还会在玉县待三日,第四日后一早就会离开云县,所以在这三日内,你有多少草药都可以送过来,但先声明,都的是这种半干的草药。”
虞滢心下惊喜,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那我什么时候送过去最为妥当?”
药商道:“随时都有人在客栈,我会提前与他们说好,你送去就行。”
说定后,药商也先行离去了。
从后院出来,虞滢忙与掌柜和小二道谢。
忙碌过了食客最多的时段后,陈掌柜便让她赶紧把草药送去,顺道给她指了路。
目送余娘子离开后,小二才走到柜台前,与陈掌柜道:“叔,我瞧着这余娘子是个厉害的。”
陈掌柜赞很是同地点了点头:“要是不厉害,怎有胆子和咱们食肆谈生意,又哪来的胆量与药商谈生意,且还谈成了。”
小二把方才余娘子交代他的话说给了陈掌柜听。
陈掌柜听后,也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然后道:“有胆识,且还能吃苦,看着吧,不用多久,这余娘子就能过上好日子。”
虞滢把草药送去了朋来客栈,按照那赵姓药商所言后,掌柜让小二去传了话,不一会便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楼上下来,让她把背篓背到客栈的后院。
虞滢心下警惕,但想到客栈到底是大庭广众之地,而且就她现在这模样,估摸着也不会对她如何,她也就跟着去了。
到了后院的天井下,有两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把她背篓里边的草药都倒了出来,然后男子才上前挑选,把草药分了三个种类。
虞滢也知道自己的草药哪些比较贵一些,心里也是有数的。
草药的等级很快就分好了,接着男子就拿了大小两杆杆秤来称草药的重量。
草药已经晒得半干了,虽看着多,但实则也没几斤。
称量后,寻常草药有四斤六两,中等的有一斤二两,按两算的之后六两三钱。
共计一百二十三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