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映搓了搓自己的臉,把自己搓清醒了,才又看向蘇浯。
此時天也只是微微發亮,蘇浯在韓映懷裡睡得很是安穩,韓映將臉湊過去細細看著蘇浯的睡顏,屏住了呼吸。
韓映的長髮滑落在蘇浯臉上,弄得蘇浯的臉痒痒的,她微微皺起了眉頭,伸出手輕輕推了推韓映的臉。
蘇浯無意識做出的舉動力度不大,更像是撫摸韓映的臉一樣。韓映忍不住笑了,輕輕捏了捏蘇浯的臉,嘆了口氣,為蘇浯拉蓋好了被子,起身了。
韓映每天都會在雞鳴的時候清醒,然後便起床練劍。
這一堅持,便堅持了很多年。
韓映高強的劍術從來都不是單純靠天賦,而是日復一日的打磨,日復一日的堅持。
韓映對練劍的喜愛程度可以說是無人能及,自從韓映攻勝赤國之後,一戰成名,天下人都知道了韓映,並且都知道韓映對劍的。
但是韓映受了傷,雖然已經吃了李暮煉製的仙丸,塗了藥水,已經並無大礙,只是這個深度的傷口,還是不能練劍。
韓映只好放棄了平日雷打不動的清晨練劍,拿起了弓箭,走進了練兵場。
剛進到練兵場,韓映就見到了鄭溪和陳次。
「將軍。」鄭溪和陳次朝韓映行了個禮。
「將軍傷口如何?」陳次昨日較晚才得知韓映遭遇暗算,受了傷,如今看到韓映跟沒事人一樣,不禁舒了口氣。
「已無大礙。」
鄭溪開口:「那人已經被抓住了,就是死都不肯說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
韓映輕輕揚了下眉,隨即無所謂地說:「沒關係,想殺我的人多的去了。」
「鄭溪,辛苦你了。好了,有進展再跟我說一聲吧,你倆先去練劍吧,我去練個弓箭。」
說著,韓映朝兩人揮了揮手中的弓箭,轉身走向訓練場。
不少士兵來找韓映切磋,於是韓映一上午都在訓練場聚精會神地訓練著。
她實在是需要靠對訓練的聚精會神來分散她對蘇浯的各種想法。
「阿浯啊,阿映今天一直都在練兵場上訓練,她昨日剛受了傷,今日就在訓練,這怎麼能行嘛......」
溫娘語氣裡帶著滿滿的焦急。
「阿浯能不能去勸勸阿映休息休息呀,這樣下去身體可遭不住嘞!」
蘇浯聽到溫娘說韓映今天一直都在練兵場上訓練,心下不禁一緊,又看到溫江滿眼的擔心,點了點頭:「好,您別擔心,我去勸勸她。」
溫娘「哎」了一聲笑了,她扶著自己的老腰,看著蘇浯與春霧走出門的背影,在心裡嘀咕著:
阿映吶,就讓老奴幫你一下吧。
蘇浯遠遠就看到站著筆直的那抹藤藍色,韓映正張開著手,手中握著弓,比著十分標準的姿勢。
韓映單閉上一隻眼,手穩穩地持著弓箭對準了三十米開外的目標靶心,絲毫不猶豫地放出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