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口,牙齒抵著軟糯的江米往中央去,刮過酸豇豆、醃臘腸、蔥花鹹菜和蛋皮,碰到了酥脆的油條,咔嚓一咬。一粒江米裹著辣油沾到唇角,拿指腹抹去,抿入口中。
抿完抬頭,正好聽見不知哪位的肚子咕咕大叫。
「沒用朝食?」孟寺卿有些意外。三人點頭,孟寺卿又道:「江記暫時歇鋪裝整的招子不是前日就遞來了麼,怎不曉得提前準備?」
宋釗道:「忘了。」
龔昱道:「不信邪。」
賀驥道:「不僅忘了還心存僥倖。」
林柳道:「……」他就是心疼江滿梨要監工,不願再勞煩她。可哪知藤丫在院裡的小廚房還能接些個預訂?
孟寺卿搖頭:「所以你們平日辦案也是這般粗心大意?余、向兩家與當地知州的關係,才至今未找出線索來?」
三人不敢吱聲。
還真不是未用心去查。而是一方面京城與南方幾州相距甚遠,消息往來需要時間,另一方面這幾家大戶人口眾多、枝脈龐雜,要從傭婢到主人挨個細查清楚,耗時耗力。
林柳這些日子來一直琢磨此事。若暫時不能尋到證明官商勾結的證據,能否換個思路,假設推定成立,反思其所行之道?
此時把想法說出來,道:「若是這幾家商戶當真與貪墨案有關,那其中的關聯會在何處?」
「或言,若是這幾家商戶當真與髒銀的下落有關,那這髒銀是如何到他們手中的?」
先假定後反推的思路精妙,兩個問題問得更是直指要害。孟寺卿登時就會意了,放下江米飯糰負手起身。踱了幾步,眼睛一亮,從寬袖裡抖出手來一指。
賀、宋兩人也明白過來,三人異口同聲:「商船?」
-鋪子徹底裝修好,已是十一月冬至。
江滿梨痛下了血本。原先的鋪門擴開來、改至中間,門口梨兒燈,門扇雕花,青磚小階上個四五級,入堂。二十幾套勾彩的新桌凳,恰與頂上懸滿的賽宮燈搭配,活潑又熱鬧。
賽宮燈的數目也翻了倍,挨個繪上吃食小圖。原本畫著江滿梨、藤丫、阿霍三人的幾盞挪了地方,又添上三盞新的,分別繪竹娘、周大山和媛娘。
櫃檯還是原先的樣子,但也換到了中央來,背後廚房不再是竹簾擋著,砌了牆,留得兩扇開口,恰好一進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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