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嘴角仍然掛著笑,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場合,這笑多多少少帶著諷刺。
「是啊,沒人比我更清楚了。畢竟我在你們眼里從來從來都是一個失敗者。」
「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干不好,不能出去給你們長臉,又不能讓你們炫耀。可你們又不能捨棄我,誰讓我身上流著沈家的血呢?」
「沈盈。」女人聲音沉了下來,威脅地叫她名字。她不太理解,審視的目光又落在了沈盈身後幾人身上,冷笑一聲:「你變成這個樣子是受他們影響嗎?」
沈盈嘴角瞬間拉了下來,其實她和女人長得很像,特別是那雙眼睛,冷眼時都像是誰都不放在眼里。可她從來不會冷眼對別人,第一次冷臉居然是對自己母親。
還真是可笑。
「現在我交朋友你也要管嗎?」她反問,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是他們讓我覺得在這個世上還有人站在我身後。」
「從小到大,我就被你們像個木偶一樣擺弄,什麼時間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學鋼琴小提琴舞蹈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成為你們炫耀的資本。我早就厭倦這樣的生活了。」
「我每天都在想,為什麼別人的父母可以帶著他們的孩子去遊樂場,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沈盈扯了扯嘴角:「我有時候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不然我從你們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愛護呢?」
「你們說作業要在六點前完成,晚飯要在七點吃完,就因為我寫作業晚了幾分鐘錯過飯點就要餓一晚上肚子。我還要陪著你們跟那些討厭的人虛與委蛇,我就想是一個被你們提前編輯好的程序,遇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算了,不說這些,反正你從來都不會在乎我的感受。」
沈盈用力地用手背擦掉眼淚,她很輕聲,像是一個困惑無法得到答案的小孩,執拗地問出口:「媽媽,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對我笑過?我在你眼里真的那麼差勁嗎?」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強忍著顫音,身後的幾人鼻頭酸澀,都聽懂了她這麼多年的委屈。
「問這些沒有必要的問題做什麼?」女人很冷靜,絲毫沒有被面前的人和話影響。
沒有必要。
沈盈閉上眼睛。
「你只要別跟你哥一樣懦弱,逃避就好。」
沈盈睜開雙眼,眼里的情緒收斂乾淨,一字一句的問:「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哥?」她深呼吸,想起哥哥再也沒辦法冷靜。她早該知道的,像他們這種人從來都不會反思自己。
「醫院下的那三張病危通知書都是因為你!我哥那年也才十七歲。」
只要一想起瀋北辭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沈盈就止不住恨意。小時候,只要她一犯錯,瀋北辭就會站出來為她攬下,她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跟父母說,只會和哥哥說。而瀋北辭會儘自己的全部力量滿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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