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唐禕琛開口問:「手續什麼的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
顧嶼嗐了聲,「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你就安心上學。」
葉允姝和沈盈也開口:「對,以後又不是不回來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安慰著,唯有陳釉一句話也不說。
考完試放寒假的第一個夜晚,六個人誰也沒睡好覺。葉允姝躺在床上,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
在雲瓷即將走的時候,她才恍然覺得。雲瓷本就是個敏感的小姑娘,她總是灑脫張揚,才讓他們忽視她的內心。這些東西他們早就該發現的,可好像誰都下意識地覺得她那麼愛笑肯定不會難過。如果不敏感,又怎麼會一遍一遍提起好羨慕你們幾個一個班,又怎麼會害怕他們提起一些她不認識的人,說一些不知道的事。
其實如果不是雲瓷,他們六個壓根不會聚在一起。她就像是個粘合劑,雖然不在一個班還是將他們聚在了一起。
葉允姝覺得很愧疚,為什麼有些東西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懂得珍惜,有些人總是在她將要離開的時候才覺得或缺不可。
*
雲瓷給陳釉發了許多消息都沒得到回應,終於在下午五點收到了回信。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出來。」
陳釉倚在電瓶車旁,見到雲瓷出來,先是笑了下。他很少見誰先把笑遞出去,他總是面不改色,只有在厭惡一樣東西時才會表露。所以雲瓷才會在看到的時候,鼻頭酸澀。遞過來的頭盔沒有人接,陳釉只好幫她帶上。
他沒有說去哪,雲瓷也沒有問。
太陽漸漸落下,西邊染紅一片。其實江州的冬天艷紅的夕陽並不常見,每次看到的時候,就像是忘記寒冷只想著記錄。
雲瓷想,她再也不會忘記這個落日了。
從她聽到陳釉開口說話時。
陳釉停好車子,兩人沿著木橋走,在面向湖面的長椅上坐下。他說:「這幾天我想了好多……」陳釉扯了扯嘴角,「想歸想但沒打算跟你說。」
說著,他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地搖頭:「咱倆就這麼戛然而止又有點不是滋味。」
雲瓷猛地轉頭看向他。
陳釉眼睛依然盯著面前的夕陽,從他的眼裡能看到橙紅色一片。
「你別看我啊,你一看我我就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陳釉沒有一點稜角,連眼神都是溫柔。雲瓷從來見過這樣的陳釉。
「從哪說起呢……」陳釉仰著頭想著:「我一直都覺得咱倆不是一路人,現在也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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