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內,許之柔只等著他趕緊說這句然後自己好離開。
但趙斌說完又客套了一句,「要不要進來坐坐,等等他?」
「不、不用了叔叔,我改天再找他,我先走了,叔叔再見!」
許之柔跑下台階兩步,想起來又跑上去,把自己拿著的那根他們家鑰匙還給了趙斌。
走前,她在趙斌側過身子的空隙里看到屋內。
趙見遠的那個弟弟正在客廳看手機上的動畫片。
旁邊,他媽媽正在削蘋果餵給他吃,其樂融融。
她看到那弟弟腳上還穿著一雙新球鞋。他沒有脫,踩在光潔的瓷磚面上留下髒髒的痕跡。
那客廳趙見遠前兩天剛拖過。
許之柔一口氣跑到了樓下,卻沒有回家。
在街邊發了一會呆,然後背著書包去了附近商場的某家咖啡店。
她房間裡誘導分心的因素太多了,沒法在家很好的自習。
而且,她現在急需一個情緒的發泄口。
早春寒冽,她卻點了杯冰拿鐵,喝了好幾口然後才解氣。
同樣都是孩子。
憑什麼趙見遠他弟球鞋那麼多,每次回來都穿不同樣的,就沒想過給趙見遠也買一雙。
憑什麼他弟鞋也不脫,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踩髒趙見遠拖乾淨的地板。
……
都是孩子,憑什麼趙見遠沒人疼。
許之柔越想越替他委屈。
趙叔叔居然都不知道趙見遠今天是去做什麼了,甚至都不知道他平時和誰玩得最好。一看平時就對趙見遠極其疏於關心。
虧她剛剛還把鑰匙還回去了,回頭趙見遠還得去再打一把。
想到這,她翻出書包里的小錢包,把自己最近攢到的現金和手機里的錢一起算了一遍。
不錯,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許之柔在咖啡店坐了一會,思索著趙見遠應該不知道他爸回來了,要不要告訴他一下。
但趙見遠先給她發消息:
【我爸突然回家了,你今天先別來自習了,會碰上】
其實已經……很不湊巧地碰上了。
許之柔不想他糟心,就沒多說中午的事情,岔開話題。
【你比賽完了?】
趙見遠也沒有深入討論他爸回來的事情:
【結束了,剛從考場出來】
【準備去坐車】
隔了兩下又問:
【它這兒有個特產梅花糕,吃不吃?】
帶上一張店鋪櫥窗後糕點的照片。
許之柔放大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