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他也沒什麼意見,他已經有爵位了,兄長還沒呢。他聽韓川說了一耳朵秦律,就記住秦律嚴苛和爵位抵罪兩件事了。在他眼裡,這爵位就是換命用的,最好全家都弄上一個才安全。
韓川想幹嘛呢?他想把紙弄出來,再做幾種農具開春後用上。
韓信還是不死心,在家偷偷摸摸的自己做竹簡,偷偷摸摸的默書。韓川逮了好幾次,實在拿他沒辦法,一說,小傢伙就低頭在那一站,偶爾偷偷抬眼看他,被發現了就眼一垂繼續不吭聲。
下次還干。
韓川也考了他一次,原以為時間長了,韓信也不能全記下來,沒想到韓信是真背熟了,偶爾有字錯漏也不影響內容。再問幾句,還把他問得興奮起來了,揪出一句話就與他探討,又蹲地上拿石子擺陣型舉例。
小孩子嘛,都是覺得父親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韓川這還有個神仙師父,在韓信心裡那可是太能了。韓川瞧著兒子求知的眼神,聽著他已經開始聽不懂的排兵布陣,尷尬的腳沒處放,找了個藉口落荒而逃。
不能再問了,再問他要被問倒了。
要默就讓孩子默吧,只是做竹簡寫書太費手,韓川決定把紙弄出來,製紙的竹子要先泡上。至於筆墨,現時也都有,天書上製成的似乎更好,但也不急。
將這些事都交待好之後,韓川這才離家。
他家就在縣城外,也不著急趕路,壓著時限到了。
一屋十人,已經來了九人,他最晚。韓川打了個招呼,自報家門:「都鄉桃溪里,韓川,來晚了,沒耽誤事吧?」
正圍著火煮一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人們扭頭的扭頭,起身的起身,嘴裡亂七八糟地說著:「用糞堆肥的那個?」
「種宿麥的那個!」
「桃溪里的,桃溪里的,沒錯了。」
「九石稻九石麥!」
郭川愕然,他都不知道消息傳揚得竟這樣快,而且怎麼就變成九石了,他剛把小麥良種播種下去沒多久,水稻也才六石多啊?
還有這同什的九個人,口音有微小差異,並非都是淮陰都鄉的人,居然都知道他了嗎?
人群中站出個淡眉長目的青年,雖穿著麻衣,卻與旁人不同,笑著行了一禮:「韓公稼穡之術,縣中已令鄉薔夫教之田典,而田典傳諸里民。是以我等皆知郭公之名矣。」